于慎行虽这么说,但众人此刻都没了心情。
张敬修也是无语,这都什么人啊。不过又陡然想起,万历十年后自家的悲惨状况,及七十年后大明王朝轰然崩塌的一幕,心生感触,凝眉沉默无语。
陈于陛瞧见张敬修神情,问道:“君平,你怎么了?”
众人都是看了过来,张敬修道:“这狂生,话虽说得难听,但依我看,却也有几分道理。”
众人听了张敬修的话,都是露出认真倾听的神色。
“我等不日便要入翰林为词臣,词臣虽是清贵,但久处清贵之地,难免不通实务,他日我等若是有幸入阁秉政,于俗务一窍不通,那可就真于国于民无甚益处了。”张敬修道。
陈于陛道:“君平所言甚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在翰院之内,却无多少接触实务的机会。”
庶吉士制度是为了培养平章军国的高级官员,所以很重视实际政务,但在以往,实务之学还是很少有人讲,因为负责庶吉士教育的教官本身就是没有实际施政经验的翰林院和詹士府的词林官,学识是很渊博,人品也好,但就是讲不来经世致用之学,就是讲也是很迂阔空泛的,承平之时无所谓,但此时国家已然积弊深重,危机四伏,若非有贤相撑着,恐怕天下早已变坏。
张敬修笑了笑道:“余以为,吾等入翰院后,可建议掌院学士,请六部堂官、各省巡抚为吾等讲各自熟悉的政务和民生民情,每月至少安排两堂这样的课业。如此,吾等才可在除修书读史外,学的事功之实学。”
此间众人虽都有身为翰林的傲气,但都非死读书之人,当下都是赞道:“这个法子好,我等既被人视为‘储相’,确实更需多通实务,了解民生民情。”
一直未曾说话的朱赓忽道:“君平此法虽好,但要实行起来却难,堂官公务繁忙,哪里能请得动他们来讲课。”
王家屏笑道:“此事应可成,我等入翰院后,便与其他庶吉士联名上条陈,请掌院学士呈给内阁,再由六科署而颁之,我等庶常都是国之栋梁,相信那些六部堂官还是愿意来翰院讲课的。”
众人都是点头,认为可行,当下计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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