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修还调笑道:“忠伯兄现在可安心了?”
王家屏听了众人道贺,激动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朝几人拱手道:“多谢诸位,一时忘形,见笑了。诸位之才远胜于我,必能名列榜前。”
众人面上虽笑,但也有些忐忑,王家屏是山西乡试第十二名,在会试中却仅位列三百多名,就算他们在乡试中比王家屏名次更高,但也不敢说在会试中也比王家屏高。
同在茶馆中听唱榜的考生,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兴奋王家屏,恨不得刚刚提调官喊得是自己名字。
眼看到了午时,提调官也已念了两百余个中式者的名字,嗓子都念得有些累了,但贡院广场外的考生们仍是情绪高涨,毫无疲惫之感。
那提调官见状,只得加快唱名速度,在唱完名后,这金榜还得送至礼部张贴。
“戊辰科会试第一百三十名山东东阿于慎行!”
茶馆中,于慎行听到自己高中,和王家屏一样,也是喜不自禁,众人向其恭贺不提。
“戊辰科会试第一百零九名福建泉州黄凤翔!”
“戊辰科会试第七十七名浙江兰溪赵志皋!”
随着金榜中一个个名字唱出,很快榜单之上仅剩下五六十个名字,此刻,广场中一些考生已是绝望了,但大多数人还是心存着希望,期待着金榜中剩余的名字中有自己。
那名提调官唱了两百多个名字,嗓子都有些哑了,是以又换了另一名提调官来唱名。
“戊辰科会试第二十五名直隶上海乔木!”
“戊辰科会试第十一名江西吉水罗徽竹!”
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转眼就到了第十一名。张敬修和陈于陛这两位阁老公子都是焦急起来,仅剩十名了,怎还无我的名字
张敬修二人对自己才学虽是自信,但对于前十名实无多大把握,五千多名考生中藏龙卧虎,何人敢说自己必定能够名列金榜,更何况在榜单前列,更不用说那五经魁了。
“戊辰科会试第十名陕西耀州乔因阜,书!”
“戊辰科会试第九名湖广京山李维桢,诗!”
“戊辰科会试第六名江西南昌张位,书!”
提调官唱名到这里,也是停下酝酿一番,高声道:“诸位,最后便是这五经魁了,且静听我唱名!”
此时,陈于陛忍不住苦笑道:“君平,仅剩五经魁了,看来此科我等要名落孙山了。”
张敬修没有说话,只是心中也涌出失落之感。他的本经是书经,陈于陛的本经则是礼记,这意味着他们只有成为经魁才可高中!
只剩一个名额了,恐怕是要落榜了。老爹也曾落榜过,反正自己还年轻,大不了三年后再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时间,张敬修思绪良多。
王家屏、于慎行脸上有些唏嘘,他们都知张敬修和陈于陛这两位大学士的公子,都是身具真才实学,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眼下竟有落榜之忧,可见这会试之难。
“戊辰科会试第五名直隶太仓王鼎爵,春秋!”
王鼎爵是嘉靖四十一年会元、殿试榜眼王锡爵的亲弟。
“戊辰科会试第四名浙江鄞县沈一贯,易!”
“戊辰科会试第三名四川南充陈于陛,礼!”
陈于陛闻言全身一颤,这喜讯来得太突然、太难以想象,狂喜啊!王家屏、于慎行等人赶紧向陈于陛道喜,陈于陛喜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一刻,张敬修心底不由涌起嫉妒,失落,他仍是向陈于陛抱拳道:“元忠兄,恭喜你位列经魁了。”
陈于陛毕竟是大学士之子,惊喜之后,又恢复了往常沉稳的模样,淡定地朝茶馆内向他道贺的士子道:“多谢诸位。”又对张敬修郑重道:“以君平之才必可高中,或是会元亦未可知。”王家屏、于慎行在一旁也是符合。
张敬修复杂道:“多谢诸位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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