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胜 (3-1)

洛阳。

府衙大堂。

孙传庭坐在府衙大堂之上，手中拿着一封信，孙传庭起初看的时候，面部表情还是很放松，但随着看的内容越多，他的眉头皱的也越紧。

待看完了整封信，啪的一声，孙传庭直接将那信拍在了桌案上，一脸煞气的模样。

总兵高杰正肃立在堂下，这时候不禁疑惑地小心问道：“督师，信上说什么了？”

“呼”孙传庭长吐出了一口浊气，方才按下心中的恼怒，尽量平静地说道：“这李自成派人送来的这封信，信上说，梁赢曾和李自成相勾结，李自成用在河南抄的周王、福王的银子，高价去买梁赢提供的粮食，梁赢做中间贩子。”

高杰一听顿时变了颜色，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如今的梁赢兵锋正盛，打的李自成仅有招架之力，他当即道：“大人，这……这会不会是李自成的离间之计？”

孙传庭叹了口气，道：“应该不会，这信中，详细讲述了，梁赢和李自成的每一笔交易的日期、银两、粮食石数，对照梁赢发迹开始坐大，几乎可以肯定，李自成说的梁赢之事，十有九是真的。”

“那督师，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马上上奏朝廷？”高杰知道事关重大，于是相问道。

孙传庭沉吟了许久，随后道：“英吾高杰的字，我们恐怕先不能上奏朝廷。”

“这、这是为何？”高杰问道。

“嗐，”孙传庭叹了口气，道，“先不说我们的奏折送达京师，京师的又回复过来，这需要多久；单说，这军机稍纵即逝，我们这等京师回复的日子，就错过了梁赢和李自成的相争的多少军机啊。”

“那大人的意思是？”高杰似乎猜到了孙传庭要干什么，不由心中一凛，随即忙问道。

孙传庭这时仿佛也对自己即将下的决定，有些迟疑不定，他闭上眼睛，但旋即片晌之后，孙传庭方又睁开眼，眼中却露出坚定之色，他沉声道：“联闯灭梁！”这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高杰身体不由一震，他知道这孙督师，既然下了这样的决定，就一定会去实行的，毕竟相处这么久了，高杰已经摸透了督师的脾气了。

于是，高杰心里不由得心中发急，忙劝道：“大人，若是连闯灭梁，那岂不是我们有联闯贼之罪吗？到时候朝廷要是追究下来……”

孙传庭听到这里，却是直接打断：“英吾，这件事，你是不知道的，明白吗？这一切都是本督师擅作主张、决定的。”

高杰一下子跪了下来，他哪还不清楚孙传庭这话的意思啊，这是存了死志了啊，高杰忙道：“督师，这、何至于此啊？”

“至于，梁赢的那事，督师你就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国朝还需要大人您力挽狂澜呢啊！”

“那梁赢现在好歹也是官军啊，他恐怕也就是倒腾粮食赚点钱，这谁不爱钱？朝廷上的衮衮诸公，又有谁没受过贿呢？”

“大人，您太认真了，梁赢充其量也可能就是一个左良玉，不足为惧的！”

听高杰这么一通分析说，孙传庭却是面露凝色地道：“英吾！闯军肆虐河南多久了，你看看那梁赢，最近才出兵。”

“而且你看看，这一出兵，好一个不同凡响啊，直接将李自成的部队差点打瘸。”

“他梁赢，既然有这么深厚的战力，他早不打李自成，迟不打李自成，偏偏在李自成刚打胜我们，挟带大胜之威的时候，——由此可见，他们可以说毫不在意李自成的军队有多少的实力；他们现在打李自成，只有一种可能：这梁赢他准备好了。”

“他觉得自己有收拾李自成的实力了，梁赢这是准备逐鹿天下的啊！根据斥候来报，梁赢的军队出现了一种新式火器。

“这种火器，更能说明梁赢的狼子野心了！这种武器，这么犀利，应该上交给朝廷的，可是梁赢至今都瞒着不报！”

“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必会成为比李自成还要棘手的泼天大患啊！”

“如今，李自成来信，说想要和我联兵，共制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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