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啊!”史艾东再骂。
张嘴便针尖对麦芒,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台下观众的动静来了。
烧饼语气一缓:“别挑刺,我就说这么个意思,说相声的不容易。”
“唉,这对。”史艾东终于想起来自己捧哏身份。
烧饼再道:“除了说学逗唱,还得脑子转得快,遇到个什么突发情况,得临机应变的赶紧解决,不能耽误了演出。”
史艾东拦上一手:“不是,上台不都照本子背词儿嘛,哪来的突发情况?”
烧饼一愣,不是这句词儿呀?
当然,如今的烧饼,也早不是原来的那个烧饼了。
只见他斜视着搭档,不屑道:“没见识了吧,您说的那是电视上表演的相声,瞧您就没上过电视。”
“是啊,谁让你师父不带我去呢。”史艾东语气悠悠道。
烧饼语塞,旋即点头:“对,我师父也不带我去,这点是他不对。”
史艾东却不买账,态度一转:“瞧你这欺师灭祖的样儿,当真什么话都敢说。”
烧饼被气得怒道:“我不是顺着您的话说嘛,您到底站哪头的?”
“站哪头也不站你这头儿,我可不想死,哈哈哈。”史艾东笑的很得意。
“跟你闹不明白。”烧饼将脸撇向一边。
史艾东却一扯他的袖子:“那就别闹了,听话,咱俩好好过日子得了。”
瞧他俩这跟俩口子拌嘴的模样,观众们又乐。
可烧饼回头,嘴张半晌,却没有声音出来。
妈呀,接下来啥词儿来着?
台上状态来得突然,但架不住后台胡炎的毒眼。
他眉头一皱,嘴里轻声道:“烧饼掉海里了。”
“掉海里”是行话,就是指话头被支出来的太突然,或是已经支出去太远,导致演员根本记得话头是从哪里出来的,更加找不到绕回去的路。
不过,他并不担心。
台上不还有一个史艾东么?
老史头要是瞧不破,兜不住,那就太跌份了。
果然,没多停顿。
只见史艾东不慌不忙,抬手一拍烧饼肩膀,坏笑道:“不是吧,你不会是忘词儿了吧?手艺不好就得练呐,哈哈。”
半句损,半句点。
如今的班子里,道行、风格相结合,能干出这事儿来的,也就他一位了。
上一位演员,叫张纹顺。
胡炎心中笑骂一声:“这家伙,坏得很!”
经他一点,台下观众,甭管前头明没明白,此刻全都明白了。
有热闹瞧就好,笑声随即响起。
当然,烧饼也醒了神。
他瞪着眼睛道:“我能忘词儿?笑话,我这是抖得包袱,您能耐不行,听不出来。”
“你可真要脸。”史艾东瞥了他一眼。
烧饼又梗脖子道:“您还别不服气,我这是跟我胡炎师爷学的。”
“他也经常忘词儿?”史艾东疑惑道。
观众们又乐。
在德芸社,砸郭德刚的挂,准没错。
在广德楼,砸胡炎的挂,同样也没错。
烧饼挥手道:“去你的,这是练功,相声演员要练的功多着呢。”
“是嘛?”
“那当然!”烧饼傲骄点头,抬手一扶搭档手臂,“就拿您来举例子吧”
史艾东二话不说,直接打掉他的手,嫌弃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别说我,说你自己。”
“那不成,我嘴里确实”烧饼顺茬接话,旋即醒攒,“去你的,你才是狗嘴呢。”
史艾东笑道:“得,说你你不乐意,说我我不乐意,那怎么办?”
烧饼鄙视道:“您这样就没意思了。您是捧哏,挣得就是这份被埋汰的钱,您看我师大爷于慊,天天被我师父在台上砸挂,人家说什么了?”
“所以于慊老得快嘛,才四十岁就跟老太太似的。”史艾东悠悠损道,“要不这样,甭说你,也甭说我,咱俩干脆说胡炎,这总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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