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为质

楚太子芈完送亲到函谷关，内心万分的担忧，骑在马上，望着持枪戟的甲士，看着华阳公主车驾进入城内，踟蹰不前。

芈完驻马观瞧，但见城门上写着“函谷关”三个篆字，它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它设在峡谷中，深险如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楚太子芈完叹道，“真乃雄关也！”

“殿下！”黄歇见芈完驻足不前，遂勒马并立，同望着函谷关，片刻宁静，叫道。

“哦！”芈完仿佛在呓语，清俊的脸上，阴晴不定，眸子深遂。

“既来之，则安之！”黄歇不只一次出入秦国，函谷关来往也非一次，略显沧桑的脸上，布满坚毅，觉察出太子的担忧，就安慰道。

“父王何意，我有皇弟几人，储君岂可如此？”芈完抱怨道。

“殿下慎言！秦人气盛，压我六国，我楚国自都城郢失陷，迁都于陈，元气大伤，恢复士气，需要时间，修养生息！我大楚需要时间，需要维持与秦之友好，才可以修养生息！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要大王亲自来吗？殿下见机行事，某虽不才，来秦国也多次，在秦国也有些人脉，保殿下无虞！”

“只好如此了！”芈完无奈，惴惴不安，随着队伍入函谷关。

进入函谷关，又是另一番景象，街道繁华，档口林立，各色行人穿梭。

送亲队伍进了函谷关，街上人群观瞧，但甚是有序，挤挤攘攘中，有人被推摔倒了，站起来之后，居然互相行礼，而非打斗。芈完看在眼里，问道，“何哉？”黄歇道，“秦国自商鞅变法起，秦人不敢内斗私斗！私斗者斩！杀敌者赐爵！故尔，秦人不敢私斗，乐去战场拼命！秦军无敌于天下！”

“我大楚何不变法？”芈完问。

“我大楚也曾经吴起变法，可惜，吴起去世，就废弃了！”黄歇叹道。黄歇想起吴起变法，不禁神往，当时，楚之兵陈于西，秦人不敢东望。

“为什么？”芈完问道。

“臣不知道也！”黄歇叹息道。

在函谷关休整数日，人马西行，非只一日，到了咸阳。

芈完一路走，一路观望，一路赞叹：咸阳，地处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嵕山亘北，山水俱阳，真乃威峨壮观的都城。芈完不由得想起郢来，也曾如此雄伟，可惜毁于战火，乃奇耻大辱！

秦人安排驿馆，华阳公主另居别宫，后续大婚，忙了月余，夫妻和美，人皆称羡慕。

芈完见芈婧婚后，与安国君琴瑟和鸣，内心甚喜，如此则秦楚和亲初见成效，秦国定不会立刻攻我大楚，我大楚才有机会，修养生息。芈完想，即然她们大婚已就，我任务完成，可以东归了，就请黄歇来商量，找秦国辞行。

黄歇得了使命，去找秦国相关人员接洽，都被一一推脱，借口各异，总之就是不让走。

“腿在老子腿上，想走，谁能拦的住孤！”芈完在驿馆气得把酒爵摔在地上。

“殿下！我去探探底！”黄歇劝道。

“不用了！”张苏代表秦王过来传信，“楚王以你为质，与我大秦休兵结盟！”

“父王！”芈完朝着楚都陈的方向跪下磕头，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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