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心思你别猜,不是么。
果然,就在叶祖洽等还在斟酌推敲腹中提前做好的‘诗’、‘赋’、‘论’时,一个老太监颤巍巍的捧着一页卷宗走了出来,递给主考吕惠卿以及兼任礼部尚书的陈升之,正是神宗御笔,今科殿试的‘考题’。
吕惠卿打开卷宗,朗声念题。
只是,第一句话就将叶祖洽与上官均等打蒙了:
“天子临轩策士而用诗赋,非举贤求治之意,对策亦何足以实尽人才,然愈与诗、赋取人耳。故今科殿试,罢诗、赋、论,专以‘策’取礼部奏名进士。”
啥意思?宋代旧制,殿试的正奏名进士,都考诗、赋、论三题,特奏名进士则只考‘论’,但是今日神宗却突然改变了取士规则,改考‘策’了。一时间,叶祖洽与上官均等举子,不论成绩好坏,皆是一脸懵逼。
唯独张子颂,慢悠悠的趴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呵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实话,他就根本没听吕惠卿念题,俨然又准备要睡觉了。嘴里还嘟嘟啷啷的念道:“考试这种事情,考题很重要么?”
前后左右几个考生,尽皆无语。
当然,大多数人肯定没心思去关注张子颂,都在担心这该如何考试。
毕竟在这之前,没有人去研究如何‘制策’。
就连主考吕惠卿,以及陈升之、韩维、王珪等人,也都是一脸惊讶。科举事大,于大宋而言可谓神圣,谁也不明白神宗为什么来这一出。实际上,就连当初给神宗提这个建议的御史中丞吕公著,都没想到神宗竟会真的采纳。
一时间,吕公著也只有苦笑的份儿。
事已至此,吕惠卿也只能忍着郁闷,一口气将试题读完:“朕德不类,托于士民之上,所与待天下之治者,惟万方黎献之求。详延于庭,诹以世务,岂特考子大夫之所学,且以博朕之所闻。
盖圣人之王天下也,百官得其职,万事得其序。有所不为,为之而无不成;有所不革,革之而无不服。田畴辟,沟洫治,草木鬯茂,鸟兽鱼鳖无所不得其性者。其富足以备礼,其知足以广乐,其治足以致刑。
子大夫以谓何施而可以臻此?方今之弊,可谓众矣,救之之道,必有本末,所施之宜,必有先后。此子大夫所宜知也。生民以来,所谓至治,必曰唐、虞、成周之时,《诗、《书称其迹可见。以至后世,贤明之君,忠智之臣,相与优勤,以营一代之业,虽未尽善,要其所以成就,亦必有可言者。其详著之,朕将亲览焉。”
考题有些长,听得让人头疼。
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朕要变法,你们怎么看?”
举子们抓耳挠腮,琢磨的好一阵子,大体才把皇帝真正的意思搞清楚。接下来,自然又是抓耳挠腮,琢磨着怎么答卷。只是,叶祖洽等还没考虑好怎么下笔,张子颂却已经举手站了起来,并懒洋洋的问道:
“吕大人,可不可以提前交卷?趴桌子上睡觉,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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