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纲靖本想拖延数日,好让李世民向李渊求一下情,但经房玄龄这么一分析,怕抗旨的杀头罪名下来,哪里还敢拖延,当日即和李玄霸赶赴夔州。
李孝恭见铁纲靖到来,颇为高兴,总算是有人跟他抬杠吹水了,日子才觉得有趣许多。
至于李靖,本是一个颇有情趣之人,否则也不会跟红拂女上演一出夜奔的好戏。只是自从自锁上变被李渊猜忌之后,他在人前变得寡言少语,也就成了一个沉闷无趣的人了,因此若无事,李孝恭绝不愿与他多待一刻钟。
到夔州一看,战舰已造好,水军训练得颇为娴熟,随时可以进攻萧铣。
很快,李渊的诏令紧跟而来,尽发巴、蜀兵,以赵郡王李孝恭为荆湘道行军总管,李靖摄行军长史,统十二总管,自夔州顺流东下。
铁纲靖和李玄霸倒像是一个挂职干部,没什么事情,行军又得跟着,而那李玄霸竟然晕船。
以前水泊梁山和瓦岗寨附近都是小河,河流缓慢,没有什么波浪,船舶行驶平稳,李玄霸还不觉得。现在到了长江的战舰上,长江乃国内第一大江,波涛汹涌,此时八月又正值汛期,江面宽阔,战舰行驶起来摇摇晃晃,让他颇为难受。
因此还未出征,他就向李孝恭请假,道:“李总管,我还是镇守夔州大本营,水战你们去打就好了。”
铁纲靖听到,则是笑而不语,他想起了曾经的“黑旋风”李逵被“浪里白条”张顺在水里淹的狼狈样子。
毕竟李玄霸是李渊的亲儿子,李孝恭也不好约束,说道:“如此也好,有卫王殿下镇守夔州,我等攻打萧铣就毫无后顾之忧。”
而李玄霸见铁纲靖笑得意味深长,凑上来悄声问道:“老铁,你笑什么?”
铁纲靖笑道:“我想起了‘浪里白条’张顺。”
李玄霸一听,讪笑一声,转身离开,跳下战舰,再不愿上船了。
可南方这边尚未攻打萧铣,北方战乱又起。
原本窦建德已死,河朔一带已平,但窦建德部众散归乡里,其中有不少骁桀之徒,聚众横行乡里,地方官吏免不得绳之以法。
而李渊听闻窦建德旧部闹事,便下了一道诏令,命窦氏故将进京,名单中包括范愿、董康买、曹湛、高雅贤等人。
这几人收到诏令,私相聚议,范愿先开口道:“王世充以洛阳降唐,其将相大臣,如段达、单雄信等人,皆被诛夷。我等若是进入长安,只怕下场跟他们一样,难以幸免。”
高雅贤也说道:“你所虑甚是。试想我辈自大业十年以来,跟随夏王,身经百战,九死一生,如今又何必在乎余生,不如再度起事?”
范愿道:“况且我们的夏王俘获淮安王李神通、同阳公主,待之以礼,后来把他们送归唐廷。可他们呢,俘获夏王后,立即在东市斩首示众。我等均受夏王恩遇甚厚,今若不替夏王报仇,既无颜以对夏王,也无面目见天下豪杰,扪心自问我们不觉得惶恐惭愧么?”
高雅贤、董康买、曹湛等都齐声赞成。
几人谋划起事,但推举主帅时,久议之下仍为决出,只好求签问卦,占卜得出当以刘氏为主,而且根据卦象指示,此人在漳南。
高雅贤道:“漳南刘雅正是夏王旧将,我们去请他出山就成了。”
于是几人同往漳南,找到刘雅。刘雅不明就里,问道:“诸位贸然到访,所为何事?”
范愿等人把密谋造反之事如实相告,不料刘雅摇头道:“今天下方定,我只求耕田种桑,安安分分做个老百姓,度过余生罢了,不愿再谈什么兵事。”
范愿等人闻之色变,问道:“我等立你为主,你也是不愿一起起事么?”
刘雅愤然道:“耕田种桑,该做什么事,我自有主张,无须你们替我做主。”
高雅贤冷冷道:“你既无情,休怪我等无义,故人情谊就两断。”
刘雅也是个硬骨头,道:“你与我无情,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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