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部众不断有人投诚大唐,王世充慌了,害怕更多的部将效尤,心想不如回东都,逼杨侗退位,自己称帝,给部将升官,赏赐爵位,或许还能维系军心。
念及此,王世充再无心恋战,当即收兵回东都。
他先是命什么太常博士造禅代礼仪,又派段达、云定兴等十余个趋炎附势之徒,向皇泰主杨侗启奏:“天命不常,郑王功德甚盛,愿陛下效仿唐尧、虞舜,高风亮节地行禅让之礼。”
杨侗正盘膝坐在皇位上,听到如此无耻之语,气得双手按住自己,大怒道:“当今天下,乃高祖的天下。若隋室尚未灭亡,你们就不应该说出此语。若是天命已改,让隋室灭亡,另立明主,又何须禅让?你等有的高祖时的旧臣,有的身居高位,竟然都说出此言,朕还能指望谁去?”
这番言语义正言辞,凛冽万分,朝堂的各位大臣听后,心中生出一丝惭愧,冷汗直往外冒。
大臣都依附于王世充,杨侗无人可依靠,退朝后,只能向太后哭诉中的不快。
王世充见杨侗不肯禅位,便又假惺惺命人去跟杨侗说:“当今天下,海内未宁,你年纪尚小,没甚威望,须立德高望重之人为君主,方可令天下群雄信服。等到四方安集之日,再送你重登帝王之位。郑王讲信义、重承诺,必如此前发誓必行一般,保你做一个安稳皇帝。”
杨侗知道这不过是王世充虚假的伎俩,不予理会。
称帝心切的王世充见此,也没当回事,反正他早已不把杨侗放在眼里,干脆直接绕过杨侗,开始加速推动他的称帝计划。
他派其兄长王世恽把皇泰主幽禁在含凉殿,然后假传皇泰主圣旨,禅位给郑王。
王世充自然也会演演戏,坚决不受,命人多次上书劝他接受“禅让”,又是以皇泰主旨意下敕书敦劝,他这才“勉为其难”接受皇泰主的禅位。
王世充这番自导自演,幽禁在含凉殿的杨侗当然一无所知,全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配合王世充完成了一番声势浩大的禅让仪式。
于是王世充备法驾入宫,即皇帝位,大赦,改元开明。
第二日,立儿子玄应为太子,玄恕为汉王,其余如兄弟宗族等十九人皆为王。以苏威为太师,段达为司徒,云定兴为太尉,以及一群趋炎附势之徒也纷纷获得了高位。
至于皇泰主杨侗,则是帝位被废,贬为潞国公,连个王爵也没有给。
夏王窦建德听闻王世充自立,当即与之断绝往来,自建天子旌旗,所下的书也称为诏书,还追谥杨广为“闵帝”。
算下来,杨广的谥号不少,他的表哥李渊追谥他为“炀帝”,他的孙子杨侗追谥他为“明帝”,他一直追剿的窦建德追谥他为“闵帝”。
从谥号就可以看出,他的孙子最尊敬他,窦建德则是同情他,李渊则是贬低和讽刺他。
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随着后来大唐一统天下,成为史书的书写者,谥号“炀帝”也就为杨广盖棺定论了。
王世充称帝,虽然得到了趋炎附势之徒的热情拥戴,但总有那么几个忠于隋室的大臣或大将对王世充心生不满,这种包括颇有威名的裴仁基、裴行俨父子。
裴仁基父子在炀帝时期就已是天下闻名的大将,后归附李密,李密兵败后,为王世充所擒,因此投降东都。
王世充对这父子俩颇为猜忌,当日他要加九锡之礼时,裴仁基更是明确表态反对,如今他废掉杨侗,自己称帝,只怕会引来裴仁基等人更大的不满,因此寻思如何除掉裴仁基父子俩。
而见到王世充一手遮天,势力越来越大,甚至明目张胆称帝,裴仁基、裴行俨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明白王世充迟早要对付他们。
他们当日投降王世充,是因为可以重归隋室,现如今杨侗被废,他们作为隋室忠臣岂能袖手旁观?不管是出于活命也好,还是出于对隋室的衷心也好,除掉王世充是势在必行。
于是裴仁基、裴行俨父子联手几个大臣,秘密筹划谋杀王世充及其党羽,重新尊立皇泰主杨侗。偏偏他们选人不慎,有人反水,将他们谋划之事报知王世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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