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不少城中百姓会向刘树义问好,但是现在呢,一个个躲得远远的,也不跟他们打招呼,不是在屋檐下就在墙角里,对他们指指点点,低声细语。
刘树义很尴尬,他清楚百姓说的是什么。
曾经的他在父荫下,受到城中百姓的尊敬,但是此刻刘文静已经下狱,他们家是跟叛乱头子李密相关联的,等同于叛乱,当然不会有百姓够胆来套近乎,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刘树义低声催促:“铁大哥,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或者走小路也行。”
“怕什么?”铁纲靖根本不把眼前看到的这些当回事。
“感觉被城中百姓戳脊梁骨。”
“没事,又没把你挫骨扬灰。”
遇上“杠精之神”铁纲靖的“铁面皮金脸罩”神功,刘树义是毫无办法,可偏偏出丑的是他,而不是铁纲靖,此时他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他几乎用哀求的口吻,道:“铁大哥,我们刘家毕竟跟李密是姻亲关系,等同于乱党,走得慢了,只怕会被隋军抓入大牢。”
铁纲靖笑了笑,道:“你大哥刘树艺,还有你叔叔刘文起在晋阳好好的没被抓,说明不会有事,否则以杨广这个暴君的性格,早已将你一家满门抄斩了。”
至于江都那边还没未下令将刘文静一家处死,他猜测是将李密等瓦岗首领抓捕后,再一起斩首示众,那时的场面会壮观许多,对天下人更能起到威慑作用。
刘树义劝服不了铁纲靖,想低头当一个鸵鸟,但铁纲靖偏偏把头高昂,唯恐晋阳城百姓不知道他回来了。
在一路煎熬中,终于回到了刘府。
才进到院中,就听到东厢房传来女的娇笑声,还有一个男声带着淫荡的笑声,说着下流的话,一幅男女嬉戏的春宫图浮现在铁纲靖脑海中。
他记得课文上有一段话,“见到手臂就想到胸脯,想到胸脯就想到**……”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沦落成鲁迅先生口中那个下作的人。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刘树义是一脚踢开门,闯进了东厢房,见到刘树艺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衣衫不整,**交叉依偎在一起。
刘树义大骂道:“哥,父亲在大牢中,你却在家中花天酒地,胡闹成这个样子。”
刘树艺和那女子慌乱中分开,套上外套。铁纲靖这才看清那个女子不是刘文静的小妾桃红,心中松了口气,还好这种**、绿帽的事情没有发生。
刘树艺反驳道:“怎么了?你一去杳无音信,父亲被抓入大牢一个多月,我想不出办法,每日备受煎熬,现在放松一下也不行吗?你倒好,在外面浪够了,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你……”刘树义手指刘树艺,气急败坏,但终究没说出话来。
跟着一起冲进来的还有李逵,见到这景象,从背后抽出板斧,大声道:“好一对不忠不孝的狗男女,就让一板斧劈死他们,省得受他们鸟气!”
刘树艺没想到看上去一脸稚气、斯斯文文的李逵如此凶神恶煞,将那女子推到身前,自己吓得缩在墙角,叫道:“二弟,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李逵可不管,一斧头劈下去,将屋中的一张桌子劈成了两半。
吓得刘树艺瑟瑟发抖,大喊:“二弟,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兄弟相残毕竟是不祥的事情,铁纲靖拦阻道:“铁牛兄弟,姑且放他一马,他若是胆敢再犯,到时再砍他也不急。”
“对对对,下次再砍,我保证不会再犯。”刘树艺忙不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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