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庄家分了赌金后,便紧接着开始了下一轮。
同样的台词,同样的开场白。
然而张慎却迟迟没有下注,郑斌又怂恿道:“三郎今日不是运气好吗,怎么不继续下注了?”
张慎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能押中一次已是大幸,再来恐怕就博不中了。”
“没想到张三郎也有惜钱的时候,哈哈……”
张慎被嘲笑得脸色也有些发红,于是弱弱的说道:“那好吧,这次我下注‘天五’,五两全押。”
若是张慎不接茬还好,这一接茬,众人都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一碗铜豆子,也就大概在三百到五百枚之间,很少超过五百的,张慎下注在“天五”格子上,就显得有些憨憨了。
郑斌更是得意的说道:“三郎为何这般胆小如鼠,莫不是三郎只有这五两了,且只敢押‘天字位’博那二倍赔率。”
“非也非也,郑郎此言差矣,若是张三郎博中了,五两可就变成十两了。”鲍不同捂着嘴说道。
十两而已,盖个茅房都不够,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钱。
郑斌见这样刺激张慎都没用,于是一脸壕横的说道:“既然三郎不加注,那我可就下了,‘人四’、‘人五’、‘人六’、‘人七’各二十五两。”
这一次就押一百两,众人都有些羡慕的看着郑斌,使得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或许是郑斌刚才的话,其他赌徒们也不愿被说成是“胆小如鼠”纷纷避开了“天字位”,大都押在了“人字位”上,而就算押“天字位”也像是躲着张慎一般,押在了“天三”、“天四”上。
庄家看着堆满赌筹的桌子,心里乐开了花,说道:“下注无悔,开盖验枚!”
又是一阵漫长的数枚过程,然而这一次,当数到四百整的时候,押“天三”的人都一脸懊悔,而那押“天四”的人,脸上表情也都不轻松,因为剩下的铜豆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不好判断是不是够一百之数。
最终随着庄家一枚枚的数完,全场都鸦雀无声了几秒钟,随后便是爆发出了阵阵儒雅随和的问候声,一时间整个大厅弥漫着众人口吐的芬芳。
郑斌输的最多,自然也是最激动,愤怒的朝庄家大喊道:
“彼其娘之!你这老倌是不是出千了,居然能数出整百之数来!”
五百整,意味着“地位”、“人位”全是零,而格子上只有“一到九”这九个数,所以只要是数出“零枚”的局,用摇骰子的话说,那就是——豹子,通杀。
庄家一脸无辜的说道:“郑郎莫要胡说,某家怎会如此下作,某家数枚时离那铜豆子三尺远哩,而且在诸位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能出千!”
庄家早就防着这一手,所以才故意做了那三尺长戒,就是为了这套说辞。
众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纷纷没了脾气,只能暗怪自己时运不济。
然而鲍不同却还在那喋喋不休的说道:“这也忒巧了,居然一个人都没中,岂不是全让你这老倌赢了。”
这时,庄家微笑着说了一句:“非也非也,张三郎不就押中了吗。”
庄家说完,鲍不同怒得正想发作,但看着出口守着的守卫大汉,还是悻悻的闭嘴了。
有些人虽然虽然输了钱,但是看见鲍不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样子,心中也是忍俊不禁。
这时,张慎不再怂了,反而找出了几分中山郡大少爷的排场,扬眉吐气的说着:“这博戏也不难嘛,本少爷今日第一次来,便中了两回。”
自古嘲讽,最毒不过“凡尔赛”,张慎此言一出直接仇恨值拉满。
然而众人偏偏没办法,只能默默的看着张慎装杯。
下一轮开始,张慎果断的将十两金子换成了筹签。
但到了下注的时候,张慎却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庄家忍不住催促道:“不就十两而已,你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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