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张慎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是记得苏谨的。
而张慎那天袒腹晒书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苏谨自然也不会忘记。
“登徒子!还不让你的人放了我!”苏谨气得浑身发抖,朝着张慎呵斥道。
感情闹了半天,你们俩认识啊!
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龙也是一脸尴尬,手中的青釭剑举也不是,放也不是,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张慎。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给苏少爷松绑!”
张慎说完,云龙收回长剑,几个家丁七手八脚的上去给苏谨解开渔网。
“滚开!我自己来!”苏谨宛如一头凶兽,弹起身来,众家丁还没碰到他,便被长枪扫退。
随后苏谨也不想费事去解那如同乱麻的网线,直接双手握紧一扯,便从之前的豁口处撕开一道半人高的口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一幕甚至勾起了张慎“手撕鬼子”的童年阴影,心想:这小白脸原来这么猛啊!那看似纤弱的身躯,里面究竟蕴藏着多大的力量啊。
苏谨整理了一下衣冠,举着长枪,指着张慎等人,厉声质问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门口的守卫愣住了,这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呢。
他说的可全都是我的词啊!
于是守卫一脸委屈巴巴的向张慎辩解道:“少爷,你可不能听他胡说,明明是他先动的手……”
这时,一瘸一拐的岗哨也出来帮腔了,说道:“对啊,少爷,就是他先动的手,你看我膝盖都中了一箭……”
岗哨邀功似的努力的抬起那条据说中了一箭的腿,上面有一道血痕,看起来确实像是被利箭擦伤的。
“你们休得恶人先告状!我明明看见那贼人往这来了,说!是不是你们把人藏起来了!”
苏谨说完,枪尖儿一点寒芒掠过,众人都被吓得退后了几步。
正当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时,一个骑马的汉子,踏踏踏踏的飞驰而来。
看见苏谨后,立即勒马停住,翻身下马,一脸慌张的说道:“小……少爷,不好了,老爷被人抓走了!”
苏谨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什么叫被抓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点。”
那人将一张写满字的布条递给苏谨,苏谨接过一看,面色逐渐凝重起来,眉头紧锁的问道:“这哪来的?”
“这是射在后花园那支箭上取下来的,还有……”那人犹豫了一下,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一枚带血的玉扳指,说道:“少爷,还有这个也是一起的……”
看到这枚玉扳指,苏谨瞬间如遭雷击,这枚玉扳指上面有个极其特别的鹰喙状凹槽,本就是苏谨当年用来练弓时扣弦用的,后来见苏双喜欢便送给了他。
这时,苏谨已经完全相信了那信上的内容,心中不免升起几分紧张慌乱。
他常年在外学武,没回过几次家,与苏双相聚不多,但毕竟血浓于水,看着玉扳指上面血迹斑斑,竟像是被人硬生生扯下来,才导致出血的一般。
苏谨心中一酸,眼眶有些泛红,却咬着牙,抿着嘴唇,不让泪水掉落下来。
张慎那苏家护院也算认识,毕竟两家也算世交,张慎也是经常出入苏家的,只是碰巧没见过苏谨而已。
听完苏家护院的讲述,张慎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苏双在常山郡真定县,被一伙贼人所绑架,然后今日有人射来一支飞箭传书来索要赎金,而苏谨正是追那射箭之人追到此处,才与庄园里的人发生了误会。
“苏世兄,节哀顺变,我相信苏世叔定然会吉人自有天相,终归会平安回来的。”
然而张慎这话,就像瞬间点燃了炸药桶一般,苏谨发了疯似的抓起了张慎的衣领,拼命的摇晃道:“说!你们把那贼人藏哪了,把他交出来,我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张慎被晃得七荤八素,在众人的帮助下,才挣脱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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