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思哈哈大笑,浑不在意,嗣昭笑道:“不要管他,我看他这辈子贼性不改,早晚毁在小人手里。诸君这些日子受苦了,不过既然我们来了,就不能让你们再受委屈,来来来,咱们先祭了五脏庙再说。”
说着,将酒肉摆在席上,众贼忍着伤痛爬过来,围坐而食。
吃喝一轮,众人兴致渐渐高涨,嗣昭却摆手说道:“这招安之事,大体已定,等过些日子,你们身上的伤大好了,就进山把弟兄们带出来吧,不必让他们担惊受怕。”
高筍说道:“惊怕倒是未必,这寡淡实在是折磨人。”
嗣昭想了想,说道:“弟兄们在山上还留有余财么?”
吕大笑道:“自然是有的,陈果那狗贼若是以为抄了山寨,我们就穷死了,他可太蠢了,我们至少还有两个金窟。山上财帛不缺,缺的是粮食盐酱,衣袍靴子,守着财帛又有何用。”
黄熊大叫道:“还有女子!”一片大笑。
嗣昭饮了一口酒,说道:“招安是一定了,但是驻防何处,还要等河东节帅府定夺。不管安置在哪里,弟兄们先购个庄子安置老弱妇孺,有了落脚之处,弟兄们也好安心干大事。若是钱帛不够,我会知会智慧柜坊借贷给你们,少收些子钱,总不会让弟兄们吃亏。”
吕二垂泪道:“当初我要不利于恩公,可恩公却这般对我,我实在是猪油蒙了心,今后二位郎君若有差遣,我等兄弟必然以死相报,绝无二心。”
敬思笑道:“入娘的,你这贼厮鸟何时也学的这般讨巧,会说这么熨帖的话了。”
黄熊说道:“二郎说的是我等真心话,绝不是敷衍。”
嗣昭摆摆手,说道:“自知是你等真心,不过我们是义气之交,不必什么恩啊德的挂在嘴上,你们都比我二人年长,让我等如何自处。”
吕大说道:“若是二位郎君不嫌弃,今后我们就兄弟相称,如何?”
敬思大笑道:“就是这样!天天恩公长,死报短,让人如何吃酒了。”
嗣昭说道:“如此就好,今后弟兄们就都是良民,有田产宅院,今后还有妻驽子女,不管将来是军籍也好,民籍也罢,总之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这些我不担心。
我担心的是,弟兄们在山上狂野惯了,受不得拘束,忍不得气,不受军法,不听将令,最终还是反上系舟山,断送了这安生日子。”
吕大说道:“郎君且放宽心,我等既然受了招安,就不会再犯王法,自陷死路,只要是刘公将令,无有不尊。”
嗣昭一拍大腿,喝道:“着啊!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聂记是何等人物,你们都清楚,用你们时歃血为盟不到头,一旦碍了他们手脚,立即翻脸无情,斩尽杀绝。
如今你们掌握着他们杀人抢劫,藐视王法的铁证,他们不会坐以待毙,或者派人拉拢,或者暗中陷害,总之会用尽手段,逼你们反回山上,若单靠你们,未必对付的了他们。”
黄熊问道:“就算我们熬不住反了,也要先砍了那姓聂的直娘贼再说。”
嗣昭摆摆手,说道:“就算砍了那些混蛋,对大家又有何好处,徒自泄愤罢了。不不不,你们斗不过聂记。你道这是为何?因为他们背靠官府,既然他们能用官府势力,你们为何不能?
所以我说,你们要绝对信任刘公,依靠刘公,按照他说的去做,就绝无大碍,因为在赤塘关,刘公就是王法。
他招安的你们,你们一旦反水,他也要受牵连,他必须维护你们。你们其实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能反目,你们翻脸才正中了聂记下怀。”
吕大点头道:“原来如此,郎君想的深远,我等都记下了。”
嗣昭想了想,说道:“我就跟你们说一句,今后无论发生何等之事,都不要反上山。若实在忍不住,上山之前,一定要到朔州智慧柜坊找到石磐虎掌家,见他如见我,把一切都告诉他,如果他也解不了你们的麻烦,你们再反不迟。”
吕大躬身应道:“谨遵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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