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昭冷冷说道:“自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敬思又问:“入娘的,不知道你胡扯些什么。。。那现在去哪儿?”
嗣昭淡淡说道:“赤塘关!”
天将傍晚,二人才赶到赤塘关,守门吏立即通报镇府,刘黑塔之子刘翃亲自迎出来,将二人接到府衙一间静室,刘黑塔、高文集和田肇五早就等急了。
见二人走进来,刘黑塔大声问道:“如何了?”
敬思大笑道:“哪有如此待客的,入娘的,我二人今日狂奔了百里,上来就逼问钱帛,也不问问我等还剩下几分性命。”
刘黑塔哑然失笑,赶紧命仆从掌灯,伺候酒食,众人在灯下围坐而食,惹得敬思大为不快。尝过了令狐庄的美食美酒,粟特儿对军府的酒食实在提不起兴致。
吃喝一阵,高文集试探着说道:“嗣昭,看你的脸色,姓聂的老儿不肯就范?”
嗣昭淡淡说道:“哪有那么容易?”接着把今日在令狐庄的谈话详述了一遍,众人默默听着,对聂慕陀的强硬都有些意外。
刘黑塔惋惜的嘿了一声,埋怨道:“嗣昭你也太过贪心,商货到赤塘关还不知足么?”众人都知道,只要商货进出赤塘关,老刘就财源广进。至于王氏商队到不到太原,又与他何干,若是他自己,早就答应聂慕陀的条件了。
高文集冷冷说道:“只要聂家依然掌控商道,商队就只有通行权,而无经营管控之权,你以为聂家会走赤塘关?”
刘黑塔一下泄了气,说道:“事到如今,又该如何?鱼死网破?”
嗣昭淡淡一笑,说道:“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一切要等我从太原回来再说。这也怪不得聂慕陀,没有宗家首肯,他不敢跟我订约,就算订了约,没有宗家首肯,也是一纸空文。所以此事的关键是在太原,不在秀容。”
刘黑塔说道:“可是这边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太便宜了聂家。”
嗣昭笑道:“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在我去太原的这段日子,明公要做两件事情,一定要让聂家寝食不安。”
刘黑塔精神一震,问道:“何事?”
嗣昭说道:“第一件,拿到系舟山盗匪的口供,找到县尉陈果假扮匪类,劫掠商民的铁证,一举扳倒此人。”
高文集摇头道:“此人是个小人物,杀条狗有意思?”
嗣昭说道:“不要说一条狗,杀鸡还能骇猴,这就是告诉他们,我们不是空言恫吓,是来真的,你们猜后果是什么?”
高文集笑道:“后果当然是秀容官场如热锅蚂蚁,他们就会逼迫老聂这个贼厮鸟就范,无形中我们就多了几个朋友。”
嗣昭说道:“正是,但刘公动作一定要快,这次陈果发了一笔财,怕是已经有了隐退之心,御史台没有追究隐退官吏的先例,让他从容脱身就麻烦了。”
刘黑塔叹道:“这些年秀容县也捞足了,若是窦县令和老王、老祁见事不济,一齐隐退,回乡做逍遥公,这鸡又能骇得谁来?”
嗣昭冷笑一声,说道:“骇的当然是聂记,若是一举将秀容县官场全部端掉,于我等又有何损?那聂记也要掂量掂量,他们再财雄势大,也不过是一介商贾,能与朝廷命官相提并论么?我们能扳倒秀容县,也能收拾他聂记柜坊。
还有一层,聂记在秀容横行霸道,无非是官、商、匪勾结,如今官匪俱无,就剩下他一个聂记小宗,其势就减了大半。新县令上任,也要想一想前任为何倒台,还敢要钱不要命,跟聂记沆瀣一气么?”
刘黑塔点头道:“有理,明日我就着手去办,那么第二件事呐?”
嗣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立即招安系舟山盗伙,以永绝系舟山盗匪为名,上报节帅府,单独成立一支土团兵,驻军白家山。准其设卡课税,充作军用,如此国家无负担,系舟山无匪类。”
田肇五说道:“妙啊,如此在秀容县到石岭关的大道上,多了一道收税的关卡,我看聂记商队还敢走石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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