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也有些诧异,和徐虎互相看了看,这才说道:“原来是高公,请问你们昨日是不是投宿河谷店?”
高文集说道:“正是,有什么不对么?”
徐虎说道:“河谷店出了凶案,掌家张迪昨夜被刀杀于店中,其妻罗氏刚刚发现,报了官。。。小的职责所在,不得不问问,还请诸位莫怪。”
几个人大吃一惊,昨日还在和那胖掌家张迪说笑,今日死于非命,这太令人意外了。好在高文集是一个从九品官员,这些乡间小吏言语颇为客气,但意思却再清楚不过,他们就是凶犯的嫌疑人。
安敬思哪里管这些人那一套,他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查你们的案,跟我们何干?我们还要进城办事,不可误了时辰,快快让开道路。”
对高文集,几个公人还有几分客气,见这位只是个粗壮的粟特少年,脸一下就沉下来了。
王铮沉声说道:“此言差矣,张家夫妇在此地经商多年,怜贫惜弱,做过不少好事,这样的人冤死,难道官府不该给他一个公道么?”
安敬思冷笑道:“无凭无据,你凭什么疑我们?”
徐虎大声说道:“昨日投宿者三起,只有你们这一起一大早就离开了,就凭这些就可疑。”
安敬思也恼怒起来,大声说道:“入娘的,这算什么嫌疑,哪家邸店只能容人进,不能容人出了?无冤无仇,我们杀一个邸店掌家做什么!”
道路上的行人渐渐注意到这里,几个公人围住一伙儿客商,正在大声争执,都好奇的围拢过来。
徐虎性子耿直,见安敬思粗声大气,也恼怒起来,大声道:“没有杀人,你们一早跑什么?!”
安敬思大笑道:“爷爷要跑,就凭你们几个也能追上?”
见行人越聚越多,王铮向高文集一拱手,说道:“此处不是讲话的所在,借一步说话如何?”
高文集看了看嗣昭,嗣昭冲他点点头,司仓佐这才一指道旁的长亭,说道:“那里说话怎样?”
王铮点头道:“全凭高公吩咐。”
嗣昭等人这才跳下马,走向长亭,几个公人大声喝骂,把无关人等拦在外围,只有王铮和徐虎和嗣昭等进了长亭。
嗣昭拉着陈娇娥的手,低声说道:“莫要害怕,就是公人问案而已。”陈娇娥点点头,也并不惊慌,他们没做歹事,也没什么可怕的。
几个人在亭中站定,高文集脸色铁青的问王铮:“既然如此,你们打算如何?要羁押我等么?”
王铮说道:“岂敢岂敢,只要随我们回河谷店问话即可,案子破了,自然就证明了诸位的清白,不必担心。”
高文集冷笑道:“你们可没有资格向我问话。”
徐虎说道:“这是人命大案,我们哪有资格问话,已经报到了鄯阳县,晚间县里自会来人鞫问。”
安敬思讥讽的说道:“这还是入娘的羁押,要带伽么?”
王铮说道:“又没有定案,如何能伽号,你莫要强词夺理。你若不心虚,为何连问话都不敢?”
怪事发生以后,嗣昭一直没有说话,河谷店的事情实在是古怪,昨夜的困倦和今日的命案到底有什么关联?他实在想不明白。
见安敬思和这些公人纠缠不休,也不是个法子,他走了几步上前,拱手说道:“在下就是沙陀王嗣昭。”
大力郎君的名号在云州和振武军几乎无人不知,但是在朔州这边却并不显著,几个公人只是听河谷店里的人提起嗣昭,以为是这些人中为首的,没想到真正的大石官员是高文集,加上嗣昭年齿稚弱,一直也没有在意。
见嗣昭说话了,一齐看着他。
嗣昭指着陈娇娥,缓缓说道:“我等是到朔州求医的,我们确实没有杀人,带着病人鞫狱十分不便,不如就在这里问话如何?”
王铮和徐虎互相看了一眼,高文集是官员,他们确实没有权力羁押这些人,他们非要走,做公的也没有办法。但他们嫌疑很大,不问就放走,如何向苦主交待,见嗣昭讲道理,也只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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