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昭伸出手,似乎是阻止他们行动一般,他压住舌头,缓缓说道:“不要说安敬思勇武过人,我们不一定干的过粟特儿,就算是干的过也没有用。我们能日夜在山里盯着他们么?今日把他们打跑,明日他们又来了,谁能千日防贼?”
康义诚说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嗣昭冷冷说道:“收拾他们的人没有用,那我们就收拾他们的羊马,那才是他们的心头肉,如果找到他们的营地,一下就干掉他们三成的牲畜,看他们还敢往木塔山跑。”
在场的沙陀儿都瞪大了眼睛,嗣昭太狠毒了些吧,这不是小儿斗殴,这是战争。都是贫苦的塞下部落,没有了羊群马群,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
沙陀部的牧场主要在恒山地区,木塔山虽然是沙陀军的传统领地,但几乎就是荒山,为这么一块地方和粟特小儿结仇,值当的么。
终于,建塘恶狠狠的说道:“只有沙陀军占据别人的土地,哪有被别人占了便宜的道理。入娘的,既然他们先挑起争斗,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干了!”
稽落部刘琠喝道:“入娘的,干了!”
何怀福阴恻恻的说道:“干就干票狠的,敲掉他们一半牧群,看他们还敢耍奸使诈。”
阿噔啜和臬捩鸡互相看了一眼,缓缓伸出了手,20余双手叠在一起,沙陀小儿齐声喝道:“干他娘!”
正当农闲,他们不用牵挂地里的瓜果,天一亮,20余沙陀儿就跨马进山了,开始搜寻粟特胡儿的踪迹。
木塔山广大,但有水的草场并不多,只要沿着几条溪水搜寻,找到粟特胡并不难。进山第二天,沙陀儿就在远望峪发现了粟特胡儿的营地。
远望峪对面凌云口的山包上,20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聚在一堆,伏在一处高坡棱线之后,瞪着不远处的山间谷地,各个心头发凉。
入娘的,这是来了多少蔚州粟特啊,营帐一簇一簇,光宰牲的、汲水的胡儿就看见2、30个,羊群马群漫山遍野,都吃的膘肥体壮,让沙陀儿一个个怒不可遏。
七哥李德珫目不转睛的盯着山谷,低声说道:“他们有百多人,数十条狗,安敬思一定就在山下,明火执仗的干怕是要吃亏。”
臬捩鸡不满的说道:“你净说丧气话,气势汹汹的来了,还灰头土脸的回去不成?”
康延孝忧心忡忡的说道:“他们的狗太多了,偷袭也不易,这些混蛋,我们得回去召集人手。”
阿噔啜怒道:“不行,咱们在瓜田里如何说来,干他娘!”
建塘看着嗣昭,说道:“你不是能统帅千军万马么?现在该当如何?”
嗣昭一直默不作声的观察山下,见建塘发问,翻过身来靠在斜坡上,看着天上的白云,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臬捩鸡骂道:“入娘的,你就是个呱噪的黑老鸹,老鹰放个屁,你就往狗窝里逃命,丧门星,你的兵法呢?”
嗣昭忽然说道:“等。”
建塘问道:“等什么?”
嗣昭诡异的一笑,说道:“等到天黑。”
何怀福恍然大悟道:“入娘的,天黑了再干他们!”
嗣昭翻过身,指着山下的粟特营说道:“兵法上说,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既然我们不能袭击他们,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最小的邈吉烈忽然笑道:“明白了,就是让他们以为我们能干他们。”
嗣昭笑道:“小屁雀儿倒是机灵,正是如此。我们只要告诉他们,我们来了,在时刻盯着他们,他们就会担心羊马被我们掠走。
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他们就不敢分散到四周放牧,这里的牧草能撑多久?羊马很快就会掉膘。
他们晚上不敢睡觉,白天四处找我们,我们就在这大山里跟他们捉迷藏,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比他们更熟悉山间的小径、山口和山洞,一到晚上我们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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