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恪用只是略略问了张污落几句,随即大手一挥,大声说道:“既然如此,就交给小的们玩耍吧。”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进通目瞪口呆,阿爸是不是太不拿这些家伙当回事了。
正在这时,曾经的太原不良人高文集高喊一声:“主公且慢。”
恪用转过身,独眼冷冷的看着老高,高文集排开众僚佐,大步赶过来说道:“三郎君,如今正值春耕,关系诸部一年存粮,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啊。
杀了他们,就和宕昌羌结下深仇,他们是8百帐的大部,杀不完的。他们可以躲到深山里,我们躲到哪里去?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将永无宁日。”
五郎恪恭怒道:“那就由着这些蛮子出山祸害我们?他们明摆着是赫连铎和党项人的狗。”
高文集毫不畏惧,转头看着恪恭大声说道:“五郎君,我们和蛮子杀个你死我活,吐谷浑人和党项人可在安心春播,到了冬天他们有吃有喝,我们吃什么?以后年年如此,我们又该如何?”
恪恭知道老高说的有理,只是恼的暴跳如雷,乱骂道:“天杀的康成训,若是。。。”
恪用怒喝道:“你闭嘴!你要当着儿郎们说甚么没用的屁话!”
五郎虽暴躁,对恪用却又敬又畏,吃他一喝,不敢做声了。恪用转过头,独眼看着高文集,说道:“你接着说。”
老高踏上一步到恪用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支使君即将上任,若沙陀军屠宕昌羌,和静边军和偏关塞起争端,支使君能不畏而忌我么?
这是支使君上任之前,赫连铎那个老山羊使出的一计。他什么都不做,毫发无损,就让我们得罪了大同军防御使,还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主公万万不能中计啊。”
进通大吃一惊,一个太原市井无赖,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真真让人意想不到。
恪用也郑重起来,显然老高的话对他触动极大,他在原地转了几圈,抬头说道:“善友,把回纥兄弟们安置好,让他们明天再走,晚上我摆酒款待他们。敬镕呐?把校场上的人赶走,都入娘的吃饱了闲的么?”
恪用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高文集看了看那几根木桩子,忽然一把抓住恪用的袍袖,大声问道:“主公,这几个蛮子又该如何?”他这一下,把校场一众军汉吓了一大跳,王家三郎力如熊虎,那是何等之威,从来就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王恪用独眼刀锋一样盯着老高,熊掌一般的大手缓缓搭在他手上,轻轻扯开衣袖,冷冷说道:“就把他们绑在这里,若他们明日不死,就把他们放了。”
老高垂下眼皮,低声问道:“那山里的羌蛮又该如何?”
恪用喝道:“我自有主张。”说罢转身就走,把一众沙陀军汉扔在小校场。
哺食时分,王家三郎果然宴请了一众回纥朋友,这种宴会不是存璋和进通能够参与的,两兄弟在寝处焦躁不安,好奇心把他们折磨的发狂。
存璋有些沮丧,把高文集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他自幼苦练弓马,渴望上阵杀贼都快疯了。南征徐泗他还太小,好容易有机会射杀几个宕昌羌,却让高文集这无赖给剿了,让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现在你也是个屁豆丁。”进通不屑的说道。
“入娘的,找揍不成!”存璋发出实质性的威胁。
一直到二更时分,张污落才来找进通,秦老太君治家节俭,内堂无事不可燃灯,以节省灯油,回纥少年是摸黑进来的。
三个边塞少年打开窗户,借着星光畅谈,雁北的春风依然寒冷,吹到寝卧之内,几个小家伙披着羊皮袍,还是冷的颤抖,只有心中热情如火。
存璋兴奋的问道:“阿爸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张污落神秘的说道:“三郎君明日要单骑进山,会会那些宕昌羌蛮,看看他们有几多斤两。”
进通和存璋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呆呆看了半晌,他们再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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