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璋急的大叫起来:“这。。。这真真。。。是岂有此理!”一时间也结巴起来。
陈昰说道:“存璋,你稍安勿躁,听我慢慢与你分说。”
存璋向上首一揖,大声说道:“还请陈公为我等讨回公道,这明明是有人在构陷我们。”
陈昰从容说道:“此案越是追查,越可能牵连王家,最终越陷越深,终究更加坐实了罪名。为今之计,只有迅速结案,对王家的影响也就最小。”
存璋说道:“我们不是傻子,陆贞六不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陈昰说道:“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凶手,可只有让一个死人承担所有罪责,才能免去王家的祸事。”
进通压住了舌头,缓缓说道:“若无人指证,三司复审那一关就过不去。”
陈昰微微一笑,说道:“谁说无人指证。”
他抬手从书案上拿出一叠剳纸,从容说道:“这是酒肆酒保和契丹儿李承诲的供词,他们都在酒肆见到了陆贞六和扈真珠并肩而行。
这是醉红楼后厨的供词,他看到了陆贞六在谷仓大槐树下,刀杀马夫;这是醉红楼鸨儿慕容大娘的供词,她看到了陆贞六在驿南大道杀死樊氏兄弟。”
说着,他把剳纸扔到王氏兄弟面前。
存璋盯着地上的剳纸,好一会儿才尴尬的说道:“入娘的,我们兄弟都不识字。”
陈昰笑道:“那上面的指押总不会有假。”
存璋抬头看着上首的陈昰,迷惑的说道:“你是说,如此结案,王家就没事了?”
陈昰点头说道:“这里还有一份供词,是开赌坊的索根发所供,陆贞六与扈地甘氏因赌博债务结怨,多次厮打。
这样案情就很清楚了,陆贞六和扈家因赌生恨,在雨夜之中,将扈真珠骗到驿站马厩杀害。不成想黑暗之中,驿站马夫蒋二碰巧给马匹添草,看到了凶杀案。这蒋二财迷心窍,想要勒索陆贞六,又被凶徒杀害于谷仓外大槐树下。
蒋二还告诉陆贞六,马厩凶案发生的那一晚,樊氏四兄弟也看到了他杀人。于是陆贞六跟踪四兄弟,从樊记药房一直到驿南大道荒僻之处,将其全部杀害。
如此结案,就和你们兄弟毫无牵连,也就不会影响到沙陀王氏。太原府和河东节帅府对天下有个交代,当今圣人也不会为难,这是大家都解脱的事情。”
进通忽然说道:“有一个事情,你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那晚在醉红楼,很多人看到陆贞六就擒,有牙军将校,太原府不良人和差役,还有醉红楼的女婢和我沙陀军武官。
所有人都目睹,陆贞六只是受了轻伤,他当时言语如常,行动自如,可是一进驿监,第二日就死了,你们又如何推搪?”
陈昰逼视着进通,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需要你们兄弟最后一份证词,证明你们在醉红楼之中,失手刀伤陆贞六要害,只是当时未发,直到驿监才发作起来,最终身死。”
存璋失声叫道:“什么?!你让我们承认,是我们杀了陆贞六?”
陈昰冷冷说道:“正是,如此就可以彻底结案,给天子和百姓都有了交待,我们从容脱身,王家洗清嫌疑,岂不是好?”
进通说道:“那真凶就要逍遥法外”
陈昰笑道:“大石朝每年的积案不知道有多少,真正能够抓住的凶手,能有几人?天下之大,不多风谷山驿这几个冤鬼。”
存璋摇摇头,不由自主的说道:“我看你们堂堂官府,还不如醉红楼的伎子深明大义,连她们都知道,要为驿中冤死小儿伸张正义。”
李炜怒道:“你说什么?!”
陈昰收敛笑容,冷漠的说道:“你先保全了王家,保全了你们的小命,再说什么大义吧。我这是在救你们,不是为你们两个无知小儿,是为了你们的祖父,我不想让老友难堪。”
两兄弟沉默了,心像麻绳一样纠结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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