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瞥了夏侯淳一眼,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夏侯淳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看我干什么,这关我屁事儿。”
天心对着南冠人愤愤不平地言道:“你为那家伙生儿育女,他不感激也就罢了,还一口口贱人,是谁给那萧的资格可以如此辱骂你?你也是愚蠢,傻乎乎的为他挡剑,一次也就罢了,还几次三番的这样,你不知道会死马?”
南冠人服下慕容烟赠予的丹药后,缓缓睁开双眼,苦涩一笑,沙哑言道:“这是我欠他的。”
天心闻言一怒,道:“你到底欠了他何等天大的恩情,竟然让为其两次挡剑都无法偿还?”
慕容烟闻言,凝视着南冠人,沉声道:“天心姐姐说得不错,你救了那姓萧世龙两次,不管有再大的恩情,你也都偿还了,早已仁至义尽,你不欠他什么了。”
南冠人张了张嘴,沉默少许后,涩声道:“我儿还在他手上。”
众人闻言一怔,面面相觑。
夏侯淳皱眉:“他的?”
南冠人缄默不语,似是默认。
慕容烟暗叹一声,握住南冠人的手腕,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南冠人垂目,轻声道:“继续北上。”
天心大怒:“那混账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要回去,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南冠人咬住唇瓣,血丝弥漫,赤红一片,“如果我所料不错,他这次回去必将夺嫡,我儿恐有危险。”
慕容烟颦眉:“虎毒尚且不食子,那萧世龙果真有这般狠心?”
虎毒不食子?
警戒的郭融微微一动,却并未多言。
南冠人惨然一笑,却有苦难言,她能说什么?说萧世龙怀疑那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想要将其扼杀?
何况她当年确实发生了那件羞耻之事,她如何解释得通。
这时,惨叫声相继传来。
在丁仲因、华元化以及王瑾父子等强大战力领携下,那千余云霄轻骑很快被围拢起来,屠杀开始了。
南冠人脸色一白,她挣扎起身,噗通一声,在夏侯淳面前跪下,她重重磕下几个响头,泪流满面地祈求道:“殿下,能否饶他们一命?”
慕容烟张了张嘴,看了眼皱眉的夏侯淳,有些左右为难。
夏侯淳抿嘴不言,皱眉不语。
郭融适时开口,“修道之人,不宜杀戮过重。”
夏侯淳知道对方这是在为自己一个台阶下,他暗叹一声,看了一眼在丁仲因等人攻势下,仍在负隅顽抗的云霄轻骑不过五百骑了。
沉默少许后,他摆了摆手,对身侧的王师立言道:“给丁将军他们传令,降者不杀!”
南冠人喜极而泣,再次拜下:“太子仁慈,多谢体恤。”
夏侯淳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王师立瞟了一眼南冠人一眼后,朝着夏侯淳抱拳道:“遵令!”
年仅十六的王师立生得人高马大,近八尺魁梧身躯手持惊龙枪,驰骋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譬如上次杨忠唆使将士哗变,意图夺军叛逃,便是被这位少年猛将当众斩杀,一战成名。
事后,夏侯淳特意嘉奖,除了越过太康中枢,正式授予王瑾骑都督之位,更授王师立仁勇校尉之衔。
至于镇杀逆党杨忠事件中,究竟带有多少夏侯淳的意志,除了王瑾父子,无人知晓。
少顷,得令回来的丁仲因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南冠人后,向夏侯淳抱拳道:“启禀殿下,今次云霄三千轻骑,除去殿下阵斩的两千外,卑职等斩去六百,剩余四百已降。”
夏侯淳轻轻颔首:“辛苦了,让将士们打扫战场,将所有尸体就地掩埋。”
“另外。”
他语气一顿,抬眼看向南边,微微眯眼,轻声道:“注意警戒。”
丁仲因当即明悟,抱拳恭谨道:“喏!”
随即便让亲兵下去传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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