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掏了掏耳朵,直接将那女疯子给自动忽略掉了,他再瞟了一眼宋诏,轻呵一声,“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凑一块儿了,稀奇啊。”
宋诏目光凛冽,视夏侯淳如仇寇,森冷嘶声道:“夏侯淳,杀父灭族之仇,今日该还了。”
夏侯淳咧嘴一笑,屈指一勾,“小鳖孙儿,丧家之犬的小鳖孙儿,上次让你逃过一劫算你命大,这次你怕是在劫难逃了。”
宋诏大怒,“那我们就看看究竟是你还是我活吧。”
萧世龙按住马鞍,笑意晏晏的言道:“如何,萧某人专门为你准备的大礼还算满意吧?”
“知道本宫为何一直瞧不上你么?”夏侯淳瞥了一眼萧世龙,瘪嘴问道。
两军交战,双方主事者竟当众叙起了旧,众将士顿时无言。
萧世龙知道夏侯淳在拖延时间,可别做坞壁已被他们彻底踏平,夏侯淳等人毫无藏身之处,便是距离最近的朔州城与雁门关都有好数十里之遥,他们都来不及了。
他轻抚坐骑鬃毛,漫不经心地轻笑道:“高贵的太子殿下向来心高气傲,犹如翱翔穹天的展翅雄鹰,试问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入得您的法眼呢?”
夏侯淳笑了笑,将张明月、姚崇扶持在身后,从地上轻骑尸体腰间摘下一壶清泉水,滴在极度缺水的宋小婉唇瓣上,再将她交给张明月。
他沉吟少许后,凝视着马背上似笑非笑的萧世龙,认真地道:“因为我行得是堂皇大道,而你耍得却是阴谋诡计,你自诩与我是宿敌,可却不知,本宫从未将你放在眼中。”
对于所谓的堂皇大道与阴谋诡计之说,萧世龙自然嗤之以鼻,不屑地道:
“自古以来,向来是胜者王侯败者寇,只要能取胜,不管是堂皇大道也好,还是阴谋小计也罢,只要能将敌人彻底抹杀,那便是良策,本王可没你那么迂腐。”
他再仔细打量了一番夏侯淳后,嘴角戏谑言道:“不过本王倒是好奇,这个世上,连本王都没资格成为你的对手,那么谁有资格?你们东靖国那位贵妃,还是那位权倾朝野的萧丞相?”
夏侯淳摆了摆手,挺了挺胸膛,胸襟宏阔,豪迈大气的笑道:“区区萧眉、萧元正之流,焉能成为我辈大敌?她们都只是我夏侯淳未来将要剪除一个毒瘤罢了。”
他语气一顿,目光幽微,缓缓言道:“在本宫眼中,我此生唯一的大敌,自始自终都只有一个。”
眼见夏侯淳说得如此郑重其事,萧世龙也渐渐收起笑容,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夏侯淳。
他瞧见夏侯淳眉宇间的孤傲与睥睨,也明白了对方眼神中的狂妄,他破天荒的沉默了。
“谁?”
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字。
夏侯淳抬头,仰望苍穹,轻描淡写地吐出二字:
“太微!”
此言落下,如平地中一声惊雷炸响。
厚重的云层骤然翻滚,似有震怒的龙吟声降下。
四方天空碧宇瞬间澄澈,宛若有逆天存在垂目于此。
云霄铁骑开始骚动,夏侯淳背后的张明月看着眼前身影怔怔有神。
姚崇目中掠过一丝精光,微微垂首。
这位自幼被赞才高八斗,文韬武略有潜相之姿的儒道大才子,首次低头。
对面萧世龙沉默了。
良久,他笑了。
笑得猖狂肆意,酣畅淋漓。
“我明白了。”
“原来我们这些阴谋诡计在你眼前,居然只是稚子之戏罢了。”
夏侯淳轻捻耳畔飘逸发丝,微微一笑:“你不觉得这很荣幸么?”
萧世龙摇头,他脸上渐渐露出狂热,狂狷的脸上带有极致的疯癫与执着,他邪魅一笑:
“也不知该说你不知天高地厚呢还是狂得没边儿,不过对我萧某人而言,有你这样的对手,日后的道路上才不会感到寂寞。”
他猛地勒马提缰,战马长嘶,前蹄高高一跃。
锵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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