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竖矛指向营外,厉声喝道:“将士们,我天策营为太子私兵,日后乃是保护储君、拱卫中枢的东宫亲卫,今日彼等进犯本营,必是怀揣叵测居心,存了灭我之意,尔等既随我入军,想必也存了报效朝廷、建功立业之心。”
他环视一周,字正腔圆地沉声道:“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尔等身为七尺男儿,若果真有胆,那便随本校尉出营冲杀,让他们这些曾经高高在上、视尔等为纨绔的军大爷们瞧瞧,你们究竟是不是孬种!”
营中一阵骚动,不少人看着这位威风凛凛的校尉大人,虽说平日恭谨有加,可他们其实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位阉寺,面服心不服。
可今日却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再加上对方言语一激,不少人眉头上扬,似有不忿不服之色。
包括翁伯英也是,他看着马上刘文珍,怔怔有神,仿佛第一次见到他的雄性气概,他一咬牙,一跺脚,热血冲冠,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锵地一声,抽出那把随身佩刀,锦袍翻飞,转头看着四周新营将士,竭声道:
“你们也知道,我翁某人乃是一介书生,干得是执笔抄书的轻细活,可大丈夫立于一世,谁不想建功立业?堂堂七尺男儿,谁又愿意被人整天轻视鄙夷?”
“想想曾经受过的屈辱与鄙视,想想那些正在城中依红偎绿的嫡系公子,再想想城中自幼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还有几辈子都挣不了的泼天富贵,尔等心中可曾有过遐想,可曾有过渴望?”
不少人呼吸都急促了,尤其是那些庶脉子弟,脸上的不忿、不公以及不甘直接不加掩饰了,他们开始低吼,低声怒骂。
刘文珍与翁伯英相视一眼,尽皆精神一振,士气回转,军心可用。
刘文珍再接再厉,大吼道:“我知道你们来天策营,一来存有试水探查之心,二来想必也未尝没有翻身逆袭,成为人上人之心,我刘某人在此承诺,只要尔等愿随我刘某人掀翻外面那些丘八,来日必给诸位一个前程!”
翁伯英掀袍系紧,执刀割袖,厉声道:“诸位,随我干翻来犯之敌,我二人必为你们请功!”
不少人一阵脸色变幻后,猛地翻身上马,开始聚集在刘翁二人身后,目光渐渐露出狠辣之色。
正如刘文珍所言,他们中不少人之所以加入天策营,除了混一口饱饭外,也未曾没有建功立业之心,给自己、给后代搏出一份家业来。
渐渐,十人,二十人,五十人。
百人,两百人,五百人。
最终,有一千八百人汇聚在刘文珍、翁伯英身后。
剩下的一千二百人,或是看傻子一样的神情,或是畏畏缩缩,躲得远远的。
以步卒去抵抗骑兵,这不是找死么?
老子才没那么傻,都是一群蠢货。
刘文珍面色自若,再也没看那一千二百人,对着身后八百人轻轻点头,语气平淡,但言语中的郑重却是毋庸置疑:“从今以后,你们便是太子殿下的亲卫营!”
一千八百人目光一凝,齐齐看向刘文珍与翁伯英。
这一刻,军心似铁。
刘文珍猛地抽刀,在营外严阵以待之下,刀锋直指那上千轻骑,他嗔目怒叱,厉喝道:“天策营听令,随本将杀敌!”
一千八百士卒面容沉凝,握紧手中大刀,毅然冲出。
营外,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位年轻将领见此,冷目一哂:“螳臂当车!”
他大手一挥:“杀!”
轰隆一声。
千骑如同洪流般奔腾而过。
大地都在颤抖,神灵仿佛都在为之呻吟。
顷刻,上千轻骑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浩浩荡荡将进两千新军冲散。
天策营中,那剩下的一千二百士卒疯狂逃窜,哀嚎大叫的四处溃散。
他们肝胆欲裂,几乎被吓疯了。
两方都杀疯了。
初始,一千轻骑一个冲击,便碾死了两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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