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道道符箓悬浮在空,并贴满了闺房的所有角落。
同时夏侯淳也当即明悟,那个坑害宋灼文、勾结邪道歪道竟是同一个人。
正是萧箬。
先前夏侯淳碍于宋京,不敢越阻代庖。
不过,想要揪出背后那人,非要控制萧箬不可了。
“咦,不对!”
方熙柔首先脸色一变,低喝道。
她颜容阴沉似水,如同弯钩的慑人目光落在宋京身上,“此地似有怨魂诞生!”
“怨魂?什么意思?”夏侯淳微微皱眉。
天心清冷目光一瞥,轻飘飘地扫了眼宋京,淡声道:“意思就是说,你这位执教师傅,手中沾染了一条人命,而且那人死后怨气不散,聚集在此,并因自主吸纳天地灵气而成怨魂。”
慕容烟稍加沉默后,补充道:“两位姐姐所言甚是,不过我看此处怨魂似有些不同,不像是天生地养,反而像是被人圈禁后,故意养魂炼魄,方才形成了这股煞气之源。”
方熙柔对着沉默不语的宋京嗤声道,“如此阴毒狠辣的手段,竟在堂堂刺史府上出现,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噗通一声。
“求殿下为我胞弟做主!”
宋灼文再次跪下了。
宋京死死抿嘴不言,脸色铁青,极其难堪。
夏侯淳面容一肃,意欲将她扶起,“你怎么又跪下了,地上凉,快快请起。”
宋灼文惨然一笑:“殿下知道灼文被那那萧姓子弟下相思咒,却不知他并非那养咒之人,而是另有其人。”
方熙柔与慕容烟等人目光一闪,抬眼看向夏侯淳,这事儿他们自然心知肚明,只是碍于这是宋京内庭之事,不愿插手太多。
而今却被宋灼文主动挑破这处脓包,分明是想要借夏侯淳之力,消除祸患。
看来这小妮子也不是好惹得啊。
“殿下可知,我沁州之所以能被人布下如此庞大的阵法,与我爹的纵容、姑息养奸以及贪财好色有莫大关系!”宋灼文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了这句形同大义灭亲的话。
宋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灼文厉声道:“灼文,你可知你究竟在干什么?”
夏侯淳也明显感受到了此事的云波诡谲,他拿出太子的威严,眉宇一挑,高高在上的气势轰然爆发,让人下意识心中凛然。
“宋大人,且让她讲完!”
语气不容置疑,威势十足。
宋灼文死死地盯着那处楼阁,眼中的痛苦与悔恨仿若滔滔江水般绵延不尽,“殿下有所不知,那楼阁内的怨魂,正是灼文的母亲晏月英之魂!!”
“我那位后娘以阴毒邪恶手段将她鸠杀后,便抽魂炼魄置于此地,日夜以邪法淬炼灼烧,以至于滋生了滔天怨气。”
夏侯淳瞳孔一缩,霍然转头死盯着宋京。
这时,方熙柔忽然语气幽幽,言道:“正如你所言,此处正是那剩下的九大玄煞钉之一,而且因其怨气之深、煞气之强,远超其余,故而成为玄煞钉的副阵眼。”
宋京面容呆滞,失魂落魄,身形更是摇摇欲坠,喃喃自语地道:“不可能,她不是这样的人,绝不可能!”
他只是一个凡人,无法看透煞气源头,更无法甄别怨魂与玄煞,虽是儒家弟子,却并未踏入儒道。
但夏侯淳依然怒不可遏,凛冽的目光似要穿透宋京心肺,他眼中似有难以置信之色。
同时,他也迷惑不解。
昔日那个满腔书生意气的清高学子,何时变成了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刽子手。
而且不仅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更是差点连累了自己的闺女。
这时宋灼文却忽然拽住夏侯淳的衣袍,苦苦哀求道:“殿下,这一切来龙去脉您都知道了,还请您救救我娘,不过此事与我爹无关,他无法看透那歹毒女人的狠辣手段,还请殿下开恩,饶了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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