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拦在胸前的宝剑,曹悍恼火道:“你还想打?”
长孙岚冷漠地看着他:“那绢帛上写的是什么?”
“你莫非不知?”曹悍疑惑,“你都不知道,为何要偷这东西?”
长孙岚没说话,只是冷淡地注视他。
“你还真不知道?”曹悍惊奇了,“那你如何会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又是谁让你来偷的?”
连番的问题惹恼了她,女人冷冷叱道:“少啰嗦!你只管回答便是了!”
曹悍撇撇嘴,冷笑道:“武攸宜在辽东勾结契丹人,以我大周七万妇孺百姓为条件,换取契丹人名义上的投降,还杀了一万良善百姓充作军功!这绢帛上写的,就是武攸宜和契丹头领的协定!”
长孙岚细长的眉头蹙了蹙:“当真?那你为何不杀了他?”
“等武攸宜身败名裂,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武攸宜身份不一般,杀人解决不了问题,必须要让他认罪。”
曹悍忽地警惕后退一步,反握住短匕,“你到底受何人指派?如果你是隆武堂的人,为何也要偷这绢帛?”
长孙岚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剑,忽地道:“东西我可以不要,但你要帮我安全逃离此地!”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曹悍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一言为定。”
半个时辰后,天色彻底大亮。
吵闹大半宿的立德坊依旧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街道上金吾卫、右卫亲府卫士、武候、洛阳县衙番役诸路人马神色匆匆,行人们只得靠着坊墙行走。
一辆乌木马车从巷道驶出,缓缓朝东坊门驶去。
坊门口,一名右金吾旅帅伸手将马车拦下。
赶车的是个身穿绸袍,长有两撇小胡子的青年,觍着脸笑得十分憨厚。
“站住!你是这立德坊里的?做何营生?要去哪里?”
憨厚青年忙跳下车弓腰作揖道:“回禀军爷,小的昨夜携妾室到立德坊会友,天色已晚就留宿下来,喏,就是西街往南第三座宅院,那就是小人友人家。小人在西市做些小买卖,平时就住在铺子里,现在要回去张罗生意了。”
憨厚青年左右瞧瞧,从腰间摸出一块二两重的碎银,塞到那满脸油光的胖旅帅手中。
“嗯”那厮顿时眉开眼笑,掂了掂满意地放入腰间荷袋。
“车上是你的小妾?掀开帘子我瞧瞧!”
“这”
“嗯?昨晚建安王府闹刺客,例行检查,这是规矩!”
见憨厚青年面有犹豫,胖旅帅眼睛一瞪。
无奈,青年掀开车帘,胖旅帅凑过去一看,只见里面果然只有一名身穿淡黄裙衫的女子侧身斜躺着。
衣裳似乎不合身,将她的身子裹紧,勾勒出妖娆曲线。
“她这是怎么了?”胖旅帅贼眼滴溜溜直转,摩挲着下巴。
“回禀军爷,我这小妾贪杯好饮,喝多了,还未醒。”
胖旅帅伸长鼻子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浓烈酒气。
“爱喝酒?呵呵,好,本官也爱喝酒!你这狗才艳福不浅嘛,哪里讨的小妾,竟有这般身段”
胖旅帅满脸淫邪,嘿嘿笑着,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摸上那醉酒女人的腿。
那女人身子轻轻颤了颤,憨厚青年眼里闪过寒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脸色充满惶恐恳切:“军爷!”
胖旅帅正要发怒,坊里传出大喊声:“有金吾卫的弟兄被贼人袭击晕倒,快过来!”
胖旅帅一惊,恶狠狠地推开憨厚青年,挥手叫上守卫东坊门的兵丁赶过去。
曹悍虚惊一场,左右看看,坐上车辕赶着车驶出东坊门,慢悠悠地朝着西市驶去。
等马车汇入熙熙攘攘的上东门大街,曹悍掀开车帘坐进车厢。
长孙岚已是重新换上一身黑衣,只是把面巾摘下,四平八稳地坐在软垫上,手扶长剑立在身前。
“其实你穿女人衣裳挺好看的。”曹悍笑道,语气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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