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悍一阵暴汗,讪讪笑着,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忘了,微臣一身本事,除了从那位故去的西域商人身上学得,还有一小部分,是从微臣亡父身上学来的!”
武则天怔了怔,哑然失笑,没好气地道:“总而言之,你的这些能耐和点子,师承何方,就没有一个活人可以做见证了?”
曹悍故作沉思,遗憾地摇摇头,叹气道:“陛下明鉴,确实如此!不过陛下所说的那套锻体法门,是微臣自己琢磨出来的,无人教授。”
武则天淡笑道:“自古兵家锻体法门皆是不外传的秘术,你自己琢磨出来一套,就惹得朕的四员大将惊为天人,联名为你请功,本事不小啊!如此说来,你也算是位乡野奇才、民间异人了!”
曹悍深躬揖礼,昂首朗声道:“微臣当不得陛下夸奖!微臣些许微末本事算不得什么,只要能为陛下、为朝廷做出丁点贡献,便是不枉此生!”
“你倒是滑头又会说话!”武则天笑着轻叱,语气中没了之前的审问之意。
曹悍暗暗松口气。
他知道自己编造的出身来历有许多漏洞,经不起推敲,无缘无故弄出些新鲜玩意,解释不清究竟从何而来。
只有坐实别人对自己异人、怪才的印象,将来再琢磨出什么新奇玩意,他们才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好在这世上根本无人能证实他的话是真是假,反正只要有用,就是真的。
要再问从何而来,就是那个倒霉的翻船落水,淹死在堵河里的西域商人。
不信,去堵河里问,堵河每年都会淹死人,河底不知道沉着多少骸骨,一具具捞起来查证去吧!
宴良骏瞪大眼望着曹悍,好小子,胆子不小,跟皇帝讲话也敢嬉皮笑脸的。
他老宴别看平时在亲府威风,这会在皇帝跟前,那比小猫还要乖。
太平公主笑道:“圣人何必非得追问他这些鬼点子出自何处,只要有用,朝廷一缕采纳便可!您瞧他那副德性,难道还怕他是胡族奸细不成?”
曹悍陪着笑脸,面皮却是微微发颤。
臭娘们,老子好歹也是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标准国人长相,哪副德性招你嫌弃了?
还胡族奸细?
你们老李家还流着鲜卑血统呢,不照样坐了这中原江山?
武则天笑了笑,只是觉得曹悍此人的来历有些怪异。
要是一个普通庶民也就罢了,可偏偏他又有一身本事,更是李显能够活着从房州回神都的最大功臣。
武则天不敢想象,如果李显在房州出事,这天下将会乱成什么样子。
从某种方面来说,朝廷能有今天的安稳,还要多亏曹悍当初在九梁山时的拼命。
稍稍思索了会,武则天笑道:“曹悍是东宫的人,立下功劳,如何奖赏,就由太子来决定吧!”
李显慌忙道:“陛下,儿臣初掌东宫,还不知从何处入手,这赏罚升降,还是请陛下决断吧”
武则天摆摆手,很坚决地道:“你是东宫太子,你自己宫里的属官,自己管!”
“这”李显犹豫了,无奈,只得唯唯诺诺地道:“儿臣多谢陛下!”
李显看了眼曹悍,沉吟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道:“曹悍献锻体法门,于强军有利,依儿臣之见,本品可升两级,为正七品上致果校尉,职事升一级,仍旧担任正七品下亲府旅帅,再赏东珠十颗,绸百匹!”
说罢,李显忙朝御座拱手,稍显忐忑地道:“不知儿臣如此升赏可还妥当?”
武则天笑呵呵地道:“很好,就这么办吧。”
李显松了口气,白胖脸上竟然渗出些汗珠。
曹悍脸色一肃,叩首道:“微臣谢陛下、太子殿下隆恩!”
宴良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魏元忠用眼神制止了。
他是觉得献上一套可供军队大规模推广操练的锻体法门,只把散官升两级,职官升一级,而且职事没有变动,有些薄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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