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正元掸了掸袖口,两手后背,微微昂首,抹了粉的白脸似笑非笑,说话声尖细阴柔。
曹悍暗暗惊讶,这鲁内监约莫四十岁,个头还不到李多祚胸口,气势却丝毫不弱。
李多祚一手按刀,哼了声道:“这大冷天的,本都尉担心庐陵王一家吃不饱穿不暖,自己掏腰包给庐陵王送些吃食,有何不可?”
鲁正元瞥了眼曹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那可不成,不合规矩!庐陵王一家有杂家照料,李都尉大可放心。你的职责,是把这九梁山守好,别让外面鸡零狗碎的事儿,搅了庐陵王一家的清静。”
李多祚急了,骂咧道:“姓鲁的,圣人让你照管庐陵王一家的衣食起居,可没有让你苛待他们!这天寒地冻的,庐陵王腿脚又不好,老子让人送些好酒好菜,冬衣冬袄什么的,怎么就不行?你要是不放心,让你手下的小崽子们来搜身!”
鲁正元嗤笑一声,悠悠道:“杂家离京时圣人交代了,说庐陵王自小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这几年就让他过过清苦日子,体会一下老百姓的不易之处。这是圣人的一番良苦用心,杂家不过是照办而已。你要告状,尽管告去!”
李多祚气得须发皆张,按刀的手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满脸凶狠的怒视,可惜鲁正元丝毫不惧。
“要没事的话,杂家就先告辞了。”鲁正元嘲笑似的拱拱手,转身就要坐上肩舆。
“中贵人留步!”曹悍急忙一步跨前将他拦下,鞠身揖礼,满脸讨好似的笑意。
“哪来的毛头小子?你想作甚?”鲁正元打量一眼,鼻孔里哼了哼。
曹悍上前一步,低声道:“中贵人见谅,我家将军性子急躁,并无对中贵人冒犯之意。”
鲁正元撇撇嘴,满脸不耐烦:“你究竟想说什么?”
曹悍轻声笑道:“天气严寒,我家将军许久没见庐陵王,也是记挂的很,想让我进谷一趟,给庐陵王一家送点酒菜,顺便探视探视。”
鲁正元皱眉道:“庐陵王身子骨好得很,用不着你们操心。”
说罢,鲁正元迈步要走,曹悍又急忙将他拦下:“中贵人稍等!我家将军为此事,专门寻来一件新鲜玩意儿,想要献给中贵人。只是我家将军性子急,脸皮薄,不好亲自开口,所以吩咐小人前来。中贵人有所不知,这件宝贝,可比骰子、双陆、叶子戏有意思多了!”
鲁正元听到最后一句话,细缝小眼陡然一亮:“哟?听这口气,你小子也会玩博戏?”
曹悍嘿嘿笑着揖礼:“不敢!中贵人是个中高手,小子与您一比,不过菜鸡而已!”
“菜鸡?”鲁正元很受用的满脸骄傲,不住点头,“这说法新鲜,有意思!”
“不过....”曹悍话锋一转,“小子手里这副宝贝,可比博戏好玩多了!而且花样多多,玩法只有小子一人知道。其他的小子不敢与中贵人比,但要玩这,中贵人只怕不是小子的对手!”
鲁正元眼一瞪,嘿了声:“小子狂妄!杂家通吃神都大小赌档,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把戏没玩过?把你那宝贝拿出来给杂家瞧瞧!”
曹悍一招手,齐小星忙抱着一个大布袋子跑过来。
“中贵人请看!”曹悍神秘兮兮的打开袋子。
鲁正元伸长脖子望了望,又从袋子里掏出几张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喃喃自语:“这....这玩意儿,杂家倒还真没见过!”
曹悍心里暗笑,死娘娘腔,你他娘的要是见过,那才真是有鬼了!
不过鲁正元作为一名博戏高手,很敏锐的从扑克牌上的花色和点数,察觉到这是一种全新的,比传统博戏更加高级的游戏。
他心里的赌瘾一下子被勾起,像猫抓一样痒痒,难耐不已。
“此物叫什么名儿?”
曹悍笑眯眯地回答:“此物叫做‘扑克牌’!”
“扑克牌?”鲁正元念叨了一遍,感觉坳口别扭。
“这‘扑克牌’怎么玩?快教教杂家!”
曹悍眨眨眼,看看四周:“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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