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从汴州由陆路来东京,即便是神策军步兵也至少需要六七日,如今汴州团结兵仅仅用了四日半就到了东京,体力十去七,两日能恢复得过来?以微臣看来,李待诏此举有些托大。”
王伾颧骨突出,身材略显瘦削,虽然比王叔文小了六岁,可满头花白的头发让他显得比王叔文还苍老,他没见过李煜,可从王叔文以及东宫其他同僚那里听说了不少关于李煜的事迹。
李诵眉头紧皱,他也认为李煜此举有些冒险,若从水路循黄河而上,兵士们体力充足,校场演武就多了不少赢的希望。倘若因此而败,李煜前程暗淡,第五守亮想必会更加春风得意。
王叔文捋着胡须笑道,“某却以为,李待诏必胜!”
“叔文兄为何这般自信?”
“直觉!这少年郎君总能化腐朽为神奇,似乎是有什么神力。”
“殊不知骄兵必败!”
……
两位“永贞革新”最重要的人物正争执间,远处逐渐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响。
来了!
听到脚步声,所有等候的人精神为之一阵。
“砰砰砰……”大道拐角处,李煜一骑当先,随后出来的是韩愈等人,再然后就是大队伍。和刚出发时相比,队伍此时已经变成五个纵队,每个队伍由小队长带领。
当整支队伍转过弯来,从李诵等人的角度看来,就好像李煜身后就只有五个人一样,可见队伍排列的整齐度。
“怒发冲冠
凭阑处
……
莫等闲
白了少年头
空悲切。
……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
岳飞的《满江红被李煜改编成了汴州军的行军曲,曲调简单,充满了血性。
当七百五十个人同时唱起,满怀的豪情弥漫在空气中,令李诵等人为之一窒。
这……这是四天半行军四百里的队伍应有的精气神吗?
按照李诵等人的猜想,李煜这支队伍即便不是哀兵满营,也应该一个个精神萎靡不振,松松垮垮。
“莫不是神兵天降?”王伾有些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的,使劲揉了揉眼睛。
尽管李煜已经刷新了王叔文对他很多的认知,可当这支军队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惊呆了。
“待……待诏真乃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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