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学,杂学,某一定要从他嘴里套出所有的杂学知识!”刘禹锡下定决心之后,牵着一匹马,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往汴州的官道。
李诵这几日有些坐卧不安,大郎去汴州有一段日子,却不见奏报回来,莫不是淮西那边起兵生事,阻断了汴州和东京的交通?他正胡思乱想的功夫,李忠言甩着两条腿跑了进来,“殿……殿下,汴州急报!”
“快拿过来!”
李诵拿过奏报,是大郎送来的,说汴州刺史袁崇赈灾得力,百姓得到了妥善安置,并且准备“以工代赈”,兴修水力,挖水井,力保汴州夏粮丰收。
“寡人却没想到这袁崇居然有如此能力,当在阿耶面前为他请功。”
“殿下,老奴听闻那袁崇似是与邕王交往甚密。”
李忠言只此一句,就不再往下说,言多必失,接下来的意思就让主子研判吧。
“邕王?连他也要抢这个太子之位了么?”李诵想起了曾经承欢在自己膝下的那个儿子,如今阿耶的继子
李謜从小就极为聪慧,甚至比大郎还要机灵狡黠,因此才会被阿耶看上,收为继子,如今却反过来要跟自己挣太子之位,讽刺之极。
“是不是大郎来信了?”
王良娣一阵风似的转入大殿,神色焦急,大郎很少离开自己太长时间,如今东去汴州灾荒之地,让她这个阿娘整日里牵肠挂肚。
“汴州奏报,大郎一切安好。”
李诵放下奏报,露出了近几日难得的笑容,居东宫多年,他的女人们都在为那个遥远的皇后之位争宠吃醋,倒是她却极为隐忍,李煜传授的那些锻炼之术,也亏她平日里多敦促自己。
“大郎何时能回东京?”
“应该快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诵把视线转向了西方,长安。经此一事之后,估计他们这一家子也要随阿耶西返长安。
李淳在汴州数日,在袁崇的安排下陆续查看了汴州的粮仓和粮食发放情况,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尽职尽责,这才发奏报到东京。
今日袁崇安排他到汴州近郊的农田巡视,麦苗依然由枯返青,一桶桶的水被农人从水井里汲出,浇灌到不远的田里,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
“袁刺史赈灾得力,某当在陛下面前为袁刺史请功,他日朝堂之上,当有袁刺史一席之位。”
“某何德何能,全赖太孙殿下运筹帷幄。”
“只是这水利,还需要那李煜之法,某在来汴州之前曾亲见趋势牲口从井中取水,可当人力十倍。”
赈灾赈灾,说到底还是要“以工代赈”,尽量减少朝廷的支出,不然光靠朝廷之力,粮仓里的存粮早有发放完的一天,只是这个李煜几日不见踪影,把他和赵宗儒晾到了一边。
“太孙殿下,臣听闻那李煜这几日只顾着和汴州城的商人厮混,出入酒肆青楼之间,纨绔放荡,应呵斥并奏请陛下降旨问罪。”
李淳点点头,认为袁崇说得十分对,谁没年轻过?但年轻不是允许惫懒的理由。
“去看看,他在跟哪些商人厮混。”
汴州城东,如意酒楼
李煜确实是在和一群商人在这里,不过并不是厮混,而是在和这些商人讨论“重光筒”规模化利用的事情。
“若如待诏所说,我等愿在汴州组织工匠,广修‘重光筒’和水井,造福汴州百姓。”
“好!某归东都之后,当在陛下面前为你等美言,让你们的子孙入国子监读书。”
恰在这时,石玉推开门缝挤了进来,“郎君,太孙殿下朝这里来了。”
李煜点点头,“诸位,凡事皆听某的,若不然,这个合作可就做不下去了。”
“一切皆仰赖李待诏。”
一炷香之后,袁崇带着李淳等人推门走了进来。
“太孙殿下正在为百姓的温饱问题四处奔命,李待诏却和诸位商贾在这里饮酒作乐,好自在。”赵宗儒冷言冷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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