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几乎都看了眼触手一卷一舒的鱿鱼,暗叹这个大怪人也许有做海妖的潜质。
“不愧是青大哥,这都被你吃腻了,难怪要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抓鲮鱼,呵呵。”沐羽言哭笑不得,原来这大号鱿鱼已经有人吃过了,而且已经吃腻了。
人们常说勇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要说做第一个吃这大鱿鱼的人,没点能耐还真不行。
“既然目的达到了,沐公子,你看这下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青叔问道。
“当然,这人挤人的,加上这两条鱿鱼,也没多少空间放其它的了,刚才谁说天色要变来着?”沐羽言同意道。
大家看向站台上美滋滋喝着酒的青泉先,刚才就是他说的天色要变。
“不管变不变,先回去再说。”沐羽言无语,当下吩咐道。
看着两条没了动静的鱿鱼被藤网包裹绑好,像是一件巨大的刺身寿司,沐羽言长舒了一口气。
“我就说哪有那么多的海妖嘛,人家都吃腻了咱们才发现。”青晓跟周围很多人一样,视线还停留在这未曾见过的生物上。
“青晓,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要给你做烤鱿鱼吗,这下你有口福了。”沐羽言舔了舔嘴道。
“这个和虾比起来哪个更好吃?”青晓问道。
“都好吃。”沐羽言不假思索道。
“别废话了,再吵吵一个都别想回去。”青泉先大声喝道。
围着鱿鱼打转的众人又一次被提醒,只是这次有人也同样发现了异常。
“快看!刚才有那层吗?”一人指向了远处的天边。
以往水天交接的实线已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浓重的墨色。
“走,快调头。”
“真是怪了,这也太快了吧。”
不一会儿,黑云就像浓烟般滚滚而来,不少渔民眼里又开始泛出恐惧。
这一次是跑得比以往都远,按照现在可视范围内的预估速度,船只还真不一定能及时赶回岸边。
风虽然不大,但风向并不顺,沐羽言走上站台,看着受控的船帆,想起刚才那一丝不安的感觉。
“公子,请快穿上。”桑闯爬上站台,把一件形如护甲的东西递给沐羽言。
这是用大大小小竹筒做成的救生衣,眼下所有人自觉地穿戴在了身上,看样子要做好落水的准备。
欺山莫欺水的道理自然都懂,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大家都悉水性,只是这种情况怕的不是水,而是风浪。
有关海妖禁令的一些传说从何时起出现已经无从考究,但描述的细致程度足以吓人,尤其是沿海居住的人们,通过口口相传,更是蒙上了一层心理上的阴影,对大海保持着敬畏的感情态度。
而其中的一种描述,便是那兴浪的妖风。
“起风了,往左调一点试试。”
“把货固定好,别掉海里去了。”
“青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天气要变的?”穿戴好救生衣的沐羽言发问道。
“你待会就看到了,不过最好的情况是你看不到。”青泉先正对厚重烟云方向坐着,喝了一口酒道。
沐羽言看向远处,除了黑乎乎的云层,没有看到什么出奇的东西。
“把你的人叫上来,长枪鱼杆也带上,越多越好,对了,钩索也要。”青泉先沉声道。
看着对方一脸正经,沐羽言只能马上照做,在这名为断港的地方,他可能才是真正的“海王”。
空余的人手全都进了船屋,好让腾出足够的空间避免拥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成群的鱿鱼也不再骚扰船只,而是时左时右地变换着方向,胡乱游动。
“那是……”沐羽言身旁的桑闯发现了动静。
一道白色的水花急速袭来,带起两翼散开的浪线。
“鲨鱼?”沐羽言惊叫道,心想村民常年赶海,要是有鲨鱼出现并不合理。
而且这个速度和路径,不像是鲨鱼的运动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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