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话说得漂亮,可这一点都算不上是寒舍,比自己住的地方要豪华多了。
“有劳主簿了,日后还需仰仗诸位的帮助,到时还请不吝赐教。”沐羽言很好奇这县令和主簿两人的职位是不是反过来了。
“一定一定,三少主一表非凡,风度翩翩,而且还如此谦虚,实在是俱灵之福。”巩梧不敢在言语上占少主便宜,讨起好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家伙红光满面,一脸油腻,看着比贾当真还要圆滑,而且不是以青为姓氏,难不成是别处外派到这来的?
府上面积颇大,所过之处见到的婢女和仆从至少就有二三十人。
沐羽言装作不经意地给了玄千白一个疑问的眼色,后者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微微俯身点头。
四人落座后,后堂缓缓走出一名气质华贵的妇人,粉调的衣饰,柳眉下是一双毫不掩饰媚态的美目,面容虽谈不上十分精致,但端正的五官也没有令人心生反感,只是那举止过于做作略显多余刻意,成功地吸引了沐羽言的视线所向。
“叶氏见过少主。”声音像连绵诱惑的浪潮叩击着沐羽言的耳膜,好够酥媚的音色。
“这是内人,特意助我安排好酒席,断港地处贫瘠,物资不丰,如有不周,还请少主多多见谅,为表诚意和敬意,巩某先自罚三杯。”说完巩梧连灌三杯,每喝一杯,叶夫人即在一旁添酒,无需多言,也配合得甚是默契。
沐羽言此行前经玄千白讲解,俱灵乃至东域户籍的审查登记都极为严格,即使是嫁作他人妇的女性,都必须保留本名,以便必要时候查验真实身份,久而久之,为了方便,就连本人自称都以自身姓氏为主,这一点倒是与自己的认知有异。
“主簿大人真够意思,老夫也得跟上了。”说完青县令也举杯相敬。
“那就一起吧,不能显得我等太过欺人啊,来,咱们走一个!”沐羽言只好控了一下节奏,四人举杯相祝。
清爽的微风吹拂,沐羽言坐在院内的小石桌旁,酒气已经消散无几。
席间喝得最多的是主簿,但先醉的则是县令,至于沐羽言,只是小酌几杯,虽然叶夫人一直站着有意无意地从旁尝试添酒,还时不时地抛媚眼,令人背脊发凉,一阵激灵,但要是硬来对少主劝酒,他们自然不敢。
“那老县令还真有意思,都醉得不像样了,刚才跟他打探过,前几年主簿来的时候还是个消瘦的人,和现在大腹便便的体态不一样。”沐羽言看到同样走到院内的玄千白,缓缓开口道。
“那也过了几年了,这倒不算稀奇事。”玄千白看着沐羽言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后才坐了下来。
“玄协事,想必以你的能力,要看出点问题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好像并不太在意。”沐羽言看着一脸乏味的玄千白道。
“少主有话不妨直说。”
沐羽言沉默了一阵,看着亮星满布的夜空。
“我大致了解过阁下的履历,以你的才华和远见,应该能有一番作为,为何会是现在一副落魄的模样。”沐羽言有一说一,他不想身边的顾问终日愁容并且敷衍自己了事。
“三少主谬赞了,臣只是个平庸的人,未立寸功。”玄千白沉声道。
“既然如此,又何必做官,投身朝堂?”沐羽言带着责问之意盯着对方的眼睛。
“生活所需,能为俱灵出一份绵薄之力的同时,拿一份糊口的俸禄罢了。”
“既然只是为了一份俸禄,那又何必一脸的灰心丧气。”
“大概臣是天生愁容,所以时不时会引起上级的不满吧。”玄千白叹了叹气道。
“放屁,这算什么理由,玄协事,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不喜欢说废话,我觉得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你要是相信我,就出一份力帮我,若只是想敷衍了事混口饭吃,有什么闲职阁下喜欢的大可说出来,待我回到灵都代为安排,怎么样。”沐羽言不想让一个互相不信任的人跟在身边。
“臣自当会做好本职,请少主不必多虑。”玄千白起身俯首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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