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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大晚上的扰人美梦!”
伴随着大门嘎吱打开的声音,梁羽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从中传出。他自是知道门外的是韩遂,但是却也明白父亲的意思,故作姿态而已。
“呵呵,这位郎君,我家主人乃金城韩公文约,今日特来拜访梁郡守。”老仆转头看了一眼韩遂,发现他面沉似水,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心中默叹一声,随即转身对着梁羽说道。
“哦!韩遂?那个韩遂,大晚上的要见我父亲?我父亲身为广魏郡守,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的?”梁羽踏出门外,自然是看到了面沉似水的韩遂,当下少年心性发作,故意对着眼前的老仆说道,一双眸子却死死的盯着韩遂。
言中之意,不言而喻。
“嘿,孺子……”老仆自然也明白梁羽话中之意,对着梁羽就欲骂道。
“老韩!”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阵平静到极致的声音,心头一颤,老仆知道韩遂这是已经怒到了极致的表现,当下闭上嘴巴,转身回到韩遂身后。
“小娃娃,你刚才说父亲,那你就是梁兴的儿子了?”韩遂此时面上的神色已经恢复过来,一脸的平静。
“哼,明知故问,你又是谁?”梁羽不知为何,就是对眼前的韩遂发自内心的反感,当下毫不客气的故意反问。
“嗯,很好,你去告诉梁兴,就说韩遂前来拜见,凉州金城、韩遂、韩文约!”韩遂听到梁羽的回答,不以为意,仍是一脸平静,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
“哼,装什么装!父亲让我叫你进去!”看到韩遂的反应,梁羽心中没来由的一颤,当即似是掩饰心中慌乱,不屑的哼了一声,满脸不爽的摊牌道。
“老韩,你在这等着!”韩遂死死的看了梁羽两眼,平静的对着身后的老仆说了一声,方才大步向着郡守府内走去。
时间易逝。
就这么一来一去的耽搁,此时的时间却是已经到了子时。
天边一道乌云悄无声息的遮住了弯月,府内闪烁的烛火照到了韩遂的身上,却是多出了三分阴沉。
一路无声,转眼韩遂就和梁羽来到了大厅门前。
他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在大厅中伏案疾书的梁兴,调整了一下情绪,淡淡说道:“梁大人果然勤政,遂想见你一面还真的不太容易!”
“哦!何人喧哗?”正在装模作样的梁兴抬起头来,一脸不悦的吼道,随后似是发现了韩遂一样,连忙从案桌后面走了出去,向前迎了几步,拉住韩遂上下打量:“韩公你是何时到的?这群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韩公前来都不知道提前告知于某,当真该死!”
韩遂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臂从梁兴的手中抽出,看着梁兴一脸假惺惺的样子,突然明白此前自己在别人面前装腔作势时,那些人的感受。停顿半晌,待梁兴说完,他方才接上话茬:“呵呵,梁公日理万机,遂不过一闲散之人,自是用不着梁公上心。”
“韩公言重了!”梁兴心中自是清楚韩遂此时的想法,当下也懒得故作姿态,呵呵一笑,随意的客套了一声。转身回到案桌后坐下,明知故问道:“却不知韩公兴夜前来临渭寻吾何事?”
韩遂心中的怒火早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然而多年隐忍练就的强大心理却让他强行克制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梁公可知吾凉州将要遭逢大难?”
“哦?还请韩公细细道来!”梁兴虽然对于韩遂这一套夸大其实的言谈姿态非常不屑,但是表面上却还是给了面子,做出一副细心聆听的姿态。
韩遂心中一怒,神色却是越发的平静:“梁公可知因为董卓威胁,遂无奈之下号召了部分凉州父老同去长安。谁知扶风一役,那武威马腾竟然对外勾结,导致吾等十万大军内乱大败,能回来者不足一二。无奈之下,某只能只身前往长安,付出了一些代价,方才讨下了镇西将军的位子,同时也为吾凉州诸郡要下了自治之权。只要吾等不进犯长安,那董卓的西凉大军也就永远不会踏入凉州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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