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也苦笑道:“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忘了而已。对于那些人来说,只要能把江宁侯拉下马,哪怕让他们指鹿为马也是可以的。”
“哈哈……这就是朕的臣子,这就是大明的臣子,好……好好……”
朱由校的笑声虽然很大,但魏忠贤却听出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怒意。
魏忠贤很清楚朱由校的心情,朱由校是个有雄心的君主,但如今的大明积弊已深。虽然名义上朱由校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但事实上,一百多年以来士绅和读书人集团已经牢牢的把控着这个国家的权利,从明朝中期开始,好几任皇帝都想把这个权利收回来,但全都以失败而告终。
而斗争得最激烈的时候也是发生晚明三大疑案的时候,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这三大案疑点实在是太多,尤其是万历四十三年五月初四(1615年5月30日)发生的梃击案最是荒唐,一个名叫张差的疯汉竟然闯入了太子宫,持棍乱打太子朱常洛,这件事发生后可谓是震动朝野。
这件事的性质是什么呢,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就是有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精神病人,拿着一根大木棒冲入了中南海殴打了华夏的国家领导人一样荒唐。
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就象一个玄幻故事?可它就是发生了,而且这件事发生后除了那个疯汉之死告终之外竟然不了了之,这才是最令后世的人感到困惑不解的地方。
其实任何事情都一样,通过事情看本质,再结合当时的背景就可能看出来。这个时候正是君权和臣权争夺最激烈的时候,万历皇帝想要册立福王朱常洵为太子,但那些大臣们却死活不同意,双方围绕着这个问题争执多年,眼瞅着万历皇帝一意孤行一定要册立朱常洵,但梃击案发生之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朱常洵的母亲
郑贵妃,最后迫使得万历皇帝不得不做出了退步。
但是稍微有脑子的人就知道,郑贵妃就算是再脑残也不会指使一个疯子拿着大棍子去打当朝太子朱常洛吧,而打击了郑贵妃之后又是谁最终得利呢?这个问题用屁股想都知道了,那就是那那些文官们,只有朱常洛这个受到他们洗脑多年的太子登基,才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君权和臣权的斗争从来就没有停息,一直都在进行着,朱由校自然也不例外。
朱由校沉默了一会才问到:“大伴,江宁侯的自辩折子还没到么?”
魏忠贤摇摇头:“没有,江宁侯从来不理会这种事的。”
朱由校不禁苦笑着摇摇头:“这个杨峰啊,从来就是这个脾气,朕实在是拿他没辙。”
看到这里,魏忠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杨峰实在是太幸运了,竟然能得到朱由校如此毫无保留的信任。若是换做一般的臣子,被人弹劾后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上折子请罪并辞官,要么就是上折子自辩,可这家伙倒好,愣是装作没看见,他的心得有多大啊。
不过魏忠贤也没有嫉妒,因为就在前些天,他麾下的一支船队已经满载着货物从南洋驶回了大明,在打出了福建水师的旗号后,这支船队沿途果然很顺利,没有受到刁难,这也让魏忠贤和他手下的人大受鼓舞,看来跟杨峰合作还是很不错的,既然有了共同的利益,那么一切就好说话了。
“陛下,福建江宁侯派人送来的折子!”
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走了进来,将一个锦盒递了过来。
看到这个锦盒,朱由校不禁愕然,随后才笑了起来:“这个杨峰啊,朕才说了他两句,他的折子就到了,难道就连堂堂的江宁侯也改了性子么?”
魏忠贤赶紧把锦盒打开,将折子拿了出来恭敬的递给了朱由校。
朱由校很快就将折子看完,等他看完之后他沉吟了一会才对正在一盘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魏忠贤说道:“大伴,杨峰说了。他打算年底亲率福建水师征讨台湾的郑芝龙,即便不能全歼郑芝龙但也要给对方一个重创,你以为如何?”
魏忠贤赶紧说道:“陛下,奴婢只是一个宦官,对于打仗的事情向来不大清楚,不过奴婢以为江宁侯既然跟您提了这件事,那就代表他很有把握,所以奴婢以为放手让他去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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