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逼迫,而是希望皇后娘娘以江山社稷为重,暂时让信王代替陛下监国又有何不可?”高攀龙一脸的正气凛然,要不是朱由校早就看清了他的真正面目还真会让他骗了。
“哦……这么说起来朕还得感谢你在朕病重期间如此殚精竭力的为大明江山社稷呕心沥血啰?”朱由校不怒反笑道:“说实话,朕登基已有七载有余,但还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人的嘴脸能够如此的无耻。什么是颠倒黑白,什么叫指鹿为马,今天朕看到了,高攀龙……你实在是让朕开眼了!”
“陛下……”
“你给朕闭嘴!”
高攀龙还想说话,又被朱由校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朕没让你说话呢!”
朱由校转眼看了看四周沉声道:“信王呢,来了吗?”
大殿上一片寂静,群臣们的目光都看向了右边,一个身子略微单薄的身影有些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朝着朱由校作揖:“臣弟见过陛下!”
现在的朱由检脸上已经没有了今天上午那种意气风发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惶恐和不安,他很清楚自己今天上午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混账,自家的老哥还没死呢,做弟弟的就想着惦记哥哥的屁股下面的位子。
好吧,这种事情是个人就会惦记,但你好歹在心里想想就好了,竟然还亲自跳出来,这种事是个人就不能忍啊。刚才宫里派人通知自己上朝的时候朱由检就感到了大事不妙,但他还是不断的安慰自己,自己的哥哥早已病入膏肓,肯定是有人假传圣旨,但是当他刚才看到从龙撵上下来的朱由校后所有的希望就象被大风吹过的青烟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德约,你知道朕叫你来所为何事吗?”对上了自己的弟弟,朱由校的语气不由自主的缓和了下来,这毕竟是自己平日里疼爱的弟弟啊。
“臣弟知道。”朱由检惨笑道:“臣弟自知今日做出了逾越之举,也不奢求陛下的原谅,是以任凭陛下发落,臣弟绝无怨言。”说完,朱由检便重重的跪了下去,将脸伏在地上。
朱由校看着伏在地上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包含着疼爱、惋惜和恨其不争的复杂神情,过了好一会他才长叹道:“德约,正所谓长兄如父,也怪朕这些年对你属于教导了,以至于你为小人所蒙蔽。但你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来人,拟旨……信王朱由检年少狂妄,德行不足。自今日起着其在府中闭门思过一年,在此期间俸禄减半,钦此!”
“谢陛下隆恩!”
当听到朱由校亲口叙述的旨意后,跪在地上的朱由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被轻轻揭过去了?自己的老哥竟然不处罚自己?
原本的朱由检早已做好了准备,自己做出了这么混账的事情,朱由校虽然不大可能杀了自己,但却可以将他圈禁起来,他从此只能在凤阳府的高墙内待到死了,但没想到的是朱由校竟然只是让自己在信王府闭门思过一年,这样的处罚简直就是太轻了。
太和殿内的官员们看着跪在地上眼泪哗哗流的信王殿下,再看看跪在他旁边的高攀龙,不少人心里都暗自摇头,信王殿下这是让高攀龙给坑了呀,不过陛下今天看来心情不错,竟然就这么宽恕了信王,他们原本以为朱由校怎么着也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个竟敢胡乱出头的弟弟,没想到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啊。不过由此看来,陛下今日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连信王殿下都宽恕了,高攀龙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别说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了,就连高攀龙自己也松了口气,看来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以前那个心慈手软的皇帝,他对自己的弟弟都舍不得重罚,对自己应该不会太过重罚吧。
“至于你嘛!”
朱由校终于将目光转向了高攀龙,清冷的声音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高攀龙,趁着朕病重期间,蛊惑信王逼迫皇后下旨监国,有违人臣之道。更有甚者,高攀龙还在朝中四处散布谣言,恶意中伤君父,此例绝不能开,此风绝不能涨,殿前侍卫何在?”
“喏!”
随着朱由校的喝声,两名殿前侍卫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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