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人,咱们在这里要呆到什么时候?那些龟儿子就所在福州城里,咱们难不成就这么跟他们耗着吗?”
耿秉义的大营里,骑兵二营的统领曹迎矛大声嚷嚷了起来,在他的身后则坐着炮营统领邱迪生以及各营的千总、副千总等数十名军官。
耿秉义皱着眉头对曹迎矛道:“你急什么,攻城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还是你打算用你的骑兵营去强攻福州城?”
“这……”曹迎矛顿了顿有些悻悻的说:“我们不是有炮营吗,咱们可以调炮攻城啊。咱们用火炮将福州的城墙轰上三天,我就不信拿不下福州!”
“荒唐!”耿秉义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立即禀明伯爷,把你骑兵营统领之职撤掉,再扔到我的步营里历练几年?”
“我……我不说就是了。”
以听到这里,曹迎矛立刻就萎了。他和耿秉义可以说是相识多年,以前在江东门千户所的时候耿秉义是副千户,曹迎矛是百户。现在好不容易升到了统领的职位,如果被打回原型的话,曹迎矛还有何颜面见昔日的同袍。
训斥了曹迎矛一通后,耿秉义这才正色对众人道:“大家看,福州城的地形比较,它的城池建立在一个盆地上。南面是五虎山、东面是鼓山,北面是莲花山、我们现在则是驻扎在西面的旗山。而闽江正好从旗山和五虎山前经过,咱们想要攻城就势必要强渡闽江,而这对于咱们来说却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咱们连一条船都没有,诸位都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大帐里的众人都沉默了,以往江宁军战斗的地方不是辽东就是靠近南京的镇江一带,辽东就不用说了,几乎全都是平原。那里地势平坦非常利于骑兵的机动和发挥,而南京一带虽然也有一条长江,但那时候不过是打一些不成气候的倭寇,而且还是靠近自家老巢作战,所以也没感到有什么问题,可现在他们要面对的却是纵横大明、南洋和扶桑一带的还是那个巨寇郑芝龙,这其中的难度差别立刻就出来了。
这倒不是说郑芝龙集团的人战斗力比辽东的满人还要厉害,而是体现在作战方式的变化上。事情是明摆着的,想要拿下福州城就要过闽江,要过闽江就要有船,而现在闽江一带所有的船只都被郑芝龙的人给搜走了,连只舢板都没有留下来,江宁军总不可能游泳过去吧?
更何况江宁军里头充斥着不少的北方士兵,他们可是地地道道的旱鸭子。一想到这里,在座的人都觉脑门子疼得厉害。
沉默了半天后,耿秉义才说道:“诸位,在来临的时候伯爷曾经嘱咐过我,若是遇到事不可违千万不可强攻,务必要以保全兄弟们的性命为第一要务,此次耿某人带着众位弟兄出征,可不想回去的时候少了哪一位。咱们当兵的吃的固然是断头饭,但绝不能无所谓的去死,所以本官命令,从今天开始,若无本官命令,由任何胆敢擅自出战者,本官一定严惩不贷!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帐篷里响起了众将略微低沉的声音。
看到众人的情绪都不太高,耿秉义又提高了声音:“当然了,咱们在这里也不是干等着,从今天开始,把所有的夜不收都撒出去,我要知道福州城里那些贼寇的一举一动,而且我也不想看到那些贼寇的摊在成天在我们周围晃悠!”
“喏!”这一回众人的声音终于整齐了不少!
其实不止是耿秉义所部正看着面前的闽江犯愁,福州城里的郑芝龙也站在城墙上看着闽江的对面脸色难看,在他的身后则站着郑芝虎、郑芝豹、郑兴、郑明、杨耿、陈晖、郑彩等部将
感受着从脸上掠过的猎猎大风,郑芝龙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咱么受伤的兄弟怎么样了?”
郑芝豹在一旁答道:“受伤的兄弟都得到了安置,只是这几天有上百名兄弟由于伤势过重,挺不下来后走了。那些中了铅弹的弟兄大多数都会全身发热,然后痛苦的死去,只有少数命大的兄弟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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