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公之才能,得董师赏识,在董师引荐之下,把事情原委,向边境将领实情吐露……届时,整个胶西,皆会因公胆颤。”
衡胡目光炯炯,神情震烁,一字一顿,“没有哪个诸侯国,敢得罪边境!哪怕刘端为先帝之子,陛下之兄。”
“至于……若公有主动前往长安,亲自向陛下诉说经过的想法,胡并不支持。”
他咧嘴一笑,道明原委。
“长安乃大汉中心,天子脚下。大大小小的诸侯国,在长安都有耳目!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盯上。”
“长安之中,杀人之后让人抵罪的现象,不过是家常便饭。闹市内,寻一替死之人,所需不过数十金。”
“愚以为,司公还是先把这口恶气咽下去,日后从长计议比较好,免遭杀身之祸。”
司匡听后,沉默了。
衡胡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
自己现在没有一兵一卒。
虽然诸子百家中的几家,和自己有些交情,但仅仅是“有些”而已。
有的人,为了利益,都能父子相残,何况自己只是一个路人?
若是刘端大军压境,诸子百家之中……
过问者,有!
营救者,无!
没有人愿意和强权作对!
除了皇帝以及手握兵权之人,没有人敢得罪诸侯王!
虽然景帝收诸侯国兵权于中央,但,这究竟收了多少,没人说得清。
后来淮南王刘安打算谋反的时候,东拼西凑都能整出数万大军,很何况产盐较多的胶西国?
依刘端这些年积累的底蕴,拿出五千装备精良的士卒,不过是盖个印玺的事情罢了。
硬碰硬不可取!
虽然身体原主人的执念时时刻刻影响着自己,但,努力咬咬牙,还是可以克服的。
军功这件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司匡换上一副笑容,拱手回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待把粮食追讨回来,匡便与君返回稷下,做学问,以鸣天下!”
“嗯。”
衡胡点点头,欣慰地笑了。
他重新端起饭碗。
忽然,脑海中出现了一种可能性。
又扭头,问道:“司公,若是粮食追不回来,可否让他们用钱财抵债?商贾不缺钱,缺的是货。”
“不要钱!只要粮!”司匡目光坚定。
“为何?”
“呼!衡兄是否相信小弟在农学上的造诣?”
“自然!”
衡胡哈哈哈地笑着,行为举止豪迈,拍了拍司匡的肩膀,“离开稷下那天,落下闳那个家伙,可是黑着脸。这可是稷下诸生第一次见呢!想必,那场比试,农家输了吧?”
“嗯。”司匡点点头,规劝道:“衡兄,回到稷下之后,儒家最好也收集粮食,以做准备。”
“哦?”
见衡胡越来越好奇。
司匡目眦欲裂,用杀人一般的目光,再次瞪了瞪安磨、张仲。
叹了一口气,“预言”道:“八个月后,将会有一场螟虫之灾,席卷半个大汉!那个时候,粮食可比钱财珍贵!”
“螟灾……”衡胡惊呼,瞳孔一紧,窒息了。
他惊慌地连连摆手,“这……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天灾降临,可是上天警示!若是陛下知道今日之语,必将派人而来,诛杀之。”
就连蜷缩在墙角的安磨、张仲也睡意全无。
二人眼珠子都直了。
大脑一片空白。
螟虫之灾?
二人久经乡里事务,尤其是安磨,活了这么些年,自然知晓这个意味着什么。
螟虫种类较多。
有专门针对水稻叶的,有专门针对小麦的,甚至,还有针对豆子、粟米的。
几十年来,二人在高密当地见过的螟虫之灾就有五、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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