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鏊故作微怒:“邃庵公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惟余马首是瞻?我虽忝为总裁,总览国家大事,可邃庵也是副总裁,当参与一切要务,又非予之属官,何来此言?”
虽然话是这么说,而规定也是这么规定,副总裁非佐贰官,非属官,只是处理国事只是,分了个谁优先,但谁不想大权独揽?
若是能够去位那也罢了,可眼下不是还在国事台不是?
既然在,那王鏊就需要把控一切权利,至于这番话,也是说出来,让杨一清听听。
王鏊心里明白一山不容二虎,杨一清同样明白,拼资历,杨一清早王鏊一科,凭政绩,杨一清在陕西养马政绩斐然,而王鏊在京中只是书书写写,按照道理杨一清肯定不服。
但是奈何杨一清是个滑头,看到风向标不对,就一直推着王鏊在前方顶雷。
但是王鏊没有半点办法,谁让他是总裁,而人家是副的?而且还故意如此谦逊?
就像历史上内阁票拟制度一般,原本是居首位主票拟,但是需要群辅共议,达成一致目的才能实行。
可到了张璁上位,由于嘉靖的倾向性,虽然还是一同共议,但却变成了首辅独拟,群辅唯唯不敢否。
以至于积沿成习,蔚然成风,后面几代票拟多出首辅,由于这种成群辅权利被剥夺的习惯性,也导致成为其他辅臣推诿事责的借口。
万历年间,赵志皋时任首辅,因为明日和谈之事,被群臣弹劾,以至于经常引疾不出,是由当时次辅沈鲤、三辅朱赓皆直阁票拟。
沈鲤为了推卸责任,曾奏请:“以后本章仍发首辅拟票。”
万历一见沈鲤耍滑头,推卸责任,于是下旨:“内阁赞襄密勿,票拟协恭,乃祖宗制度,非自今创始也。岂可推诿,致误政机?已知道了,可遵屡旨即入办事”1
这件事同样可以如此,一旦副总裁习惯性请示总裁,那么久而久之,就会变成规矩,王鏊的权利自然而然也在涨,所以他并没有互相推诿。
这就和梁储、杨廷和性质差不多,两人平起平坐,可梁储非要让一头,导致后来的人,也自然而然让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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