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的注意力,不禁为其所吸引。
那是一位看似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尽管他并未穿着一身戎装,反倒打扮得像是个文士,楚云还是一眼就看出,此人即使读过书,却一定是军旅中人。
行伍出身者,身上那一股英气和煞气,是无论怎样都难以被掩盖的,尤其是对见惯了骄兵猛将的楚云来说,更是一目了然。
抓住个空档,楚云就悄然向身旁的钟繇低声打听起来。
“钟司隶,末席那位年轻将军,不知是何人?”
钟繇一听,顿时面露苦笑,还以为楚云是为那年轻人不敬的态度感到恼火,连忙出言宽慰。
“太子太傅息怒,说起来啊,他与太子太傅是一家人呢……”
“哦?他是……曹家?还是夏侯家……?”
楚云一听,立马就拉了兴。
“他是司空族子,曹洪将军亲侄儿——曹休,字文烈……”
“原来是曹休将军……”
闻言,楚云豁然开朗。
“这么说起来,我们二人还算是同辈兄弟,却不知他为何似乎不待见我啊……”
楚云说这番话的语气满是调侃之意,见楚云并未动怒,钟繇霎时松了口气。
“太子太傅有所不知,曹休将军也曾随司空征战多年,可自从您声名鹊起后,他就正巧被司空调到长安,挂起赋闲的军职……”
听到这,楚云已经明白了。
“他是觉得,他在叔父那儿失宠,全是因为我……?”
楚云觉得有些滑稽。
大多数曹氏宗族的成员,知晓楚云以往的赫赫功绩,对楚云敬畏有加,绝不敢有任何轻慢。
但也有个别成员,似曹休这般常年在外远离许都,故而只能通过传言对楚云稍作了解,也就难免会质疑楚云的能力以及其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
“下官也不敢妄自猜测,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
这两位曹氏晚辈“斗法”,钟繇是哪个都得罪不起,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好吧,待宴会结束,我跟他聊聊。”
“太子太傅,曹休将军毕竟是骁将,眼下长安良将不多,还望太子太傅与大局为重,莫要与他交恶……”
钟繇这么说已经是客气的了,实际上,长安诸将中,曹休是唯一能看的。
所以他才会担心眼下还没出征,楚云若是就和曹休闹起矛盾,以至将帅不和,这仗岂不是未战先败?
“钟司隶多虑了,我与曹休将军同为曹氏子侄,断不会像那袁氏公子一样手足相残。”
“听太子太傅这么说,下官就放心了。”
钟繇乐呵着举起酒杯,向楚云敬酒。
——
宴席过后,欢声笑语之中人潮退去,唯有曹休一人孤独地起身绕过人群离去。
楚云见状,别过钟繇以及其他文武,装作漠不关心地跟在曹休身后。
二人前后脚一路到了军营的演武场,曹休才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楚云。
“不知太子太傅跟着末将,有何贵干?”
曹休的言语虽然客气,可看着楚云的眼神却满是戾气。
“哦?原来兄长认得我?我还以为兄长不知我是谁呢。”
楚云的话柔中带刚,既有友善之意,又不曾自降身价。
“不敢,太子太傅声名在外,天下何人不知?哪个不晓?”
曹休冷哼一声,即使楚云已经主动伸出手示好,他非但不买账,还不肯接受“兄弟”之称。
显然他也是知道,自己被曹操撇在长安之后很难有机会再重返沙场,这次是恰好赶上战事,他才有披甲出征的机会。
而长安目前靠得住的将领只有他曹休一个,所以在他看来,就算现在他不给楚云面子,楚云也拿他没办法。
现在楚云主动送到他面前给他奚落,曹休心里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见曹休咄咄逼人,楚云的脸色也不复先前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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