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身死,除了被其救下性命的夏侯惇本人外,最难过紫色的当属曹操无疑。
曹操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不知多少回,回想起下令前,如果能听从楚云的劝告,在面对吕布时,再慎重一些,也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做过的决定哪怕是错误的,也不可能从头来过。
因此,这些话,曹操也只能埋藏在心里,将目光放在当下,放在那些未竟之事上。
见众人还是不肯吭声,曹操叹了口气,怒极反笑道:“都不说话,好,不说话我就指名道姓的问!”
“奉孝!”
“属下在!”大抵是料到自己会第一个被点到,郭嘉的脸色并无异样。
“你一向足智多谋,说说吧,这吕布如今一人一骑,竟如天神下凡不可阻挡,如何能对付得了他?”
“额这”郭嘉的脸色有些羞红,尴尬地不知如何作答。
“什么这啊那啊的,支支吾吾的,这可不像你啊奉孝。”曹操一拍桌子不悦地皱眉道。
郭嘉无奈道:“主公,属下无能,并无良策,惭愧,惭愧”
曹操非但不生气,还笑了笑,道:“这就对了嘛,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说着,曹操又看向楚云,垂询道:“如何?云儿可有良策?”
从曹操充满希冀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此时他对楚云抱有更高的期待。
然而这次,楚云的回答却罕见的让他失望了。
“禀告叔父,侄儿也无对策。”楚云面沉如水,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这次曹操倒是为之一怔,有种大为出乎意料的感觉。
恍然间,曹操如梦初醒,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已经习惯于依赖楚云的才智,甚至下意识地觉得,这世上就没有能够难得到楚云的事。
然而现在看来,即使是楚云,也有觉得棘手的难题。
曹操同样没有怪罪楚云,他自己何尝不是拿如今的吕布束手无策?
谁又会想到,貂蝉这一介女子的死,竟阴差阳错地将吕布激发成一个魔神般的怪物?
怀揣着最后一线希望,曹操看向曹昂,跑出同样的问题。
在曹操看来,最不可能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的人,反倒最是轻松地说道:“父亲莫慌,孩儿倒是觉得,吕布这厮猖狂不了多久了。”
“哦?”曹操眼前一亮,追问道:“子脩可有妙计?”
“妙计嘛,孩儿倒是没有,孩儿只是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算不得让曹操满意的回答,甚至在这么严肃的会议场合,说出这等听起来仿佛毫无营养的废话,难保曹操不会动怒。
但曹操只是将双眼眯成一条缝,深邃地看向他再熟悉不过的长子曹昂。
别人不知曹昂究竟在打什么哑迷,曹操却隐隐揣测到曹昂话语中的深意。
但这次,曹操似乎不打算再追问下去,正打算就此散会,一位传令兵却跪在营门外,汇报道:“启禀主公,有紧急军情来报。”
“进来吧。”曹操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传令兵单膝跪地,道:“主公,昨日自陈留运往小沛的粮草辎重,于途中被人所截获。”
曹操拍案而起,大发雷霆道:“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传令兵战战兢兢地将一封信呈递向曹操,道:“是豫州牧刘备,刘备前日已攻克寿春,伪帝袁术自缢,此后,张飞亲自率军拦截我军辎重部队,这封信,便是刘备亲笔书写,说是要转交给您。”
脸色阴晴不定的曹操摆手支走后,立马将信封拆开,目光在信件上有规律的扫了几行后,暴跳如雷,将信件在帅案上“啪”地一摔,怒骂道:“这个织席贩履的匹夫!竟敢趁火打劫!真是欺我太甚!”
楚云走上前,向曹操作揖行礼,算是请示,见曹操怒意虽盛,却未加阻拦,这才胆敢拿起信件,回到郭嘉、曹昂身旁,三人一同阅览着书信中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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