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孝章有这般不堪?”
严纲再次嗤笑:“我听闻郡中大事都是都尉许贡所出,恐怕盛孝章早已沦为印绶图章了。”
严虎登时无言以对,若真如严纲所说,盛宪确确实实算是无能至极了。
许贡只不过是个有着三百门客汝南人,连过江龙都算不上,可就是这么个人物,将掌握军政大权的郡太守盛宪拿捏的死死的。
念及此处,严虎忽然失笑。
严虎笑得没头没脑,严纲听的稀里糊涂:“家主缘何发笑,可是我有失礼之处?”
“伯纪误会了,我笑得不是你,而是盛孝章。”严虎轻笑一声:“我记得桓灵二帝之时,有一首广为流传的童谣。
‘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这盛孝章不就是童谣中所指的高门子弟吗?
而今看来,这所谓名士多半都是虚有其表之人。”
严纲笑笑,倒是没有说什么激愤之言,他是做过官的,对世家大族互相吹捧的扬名之举早就见怪不怪了。
见状,严虎没再多说世家,又将话题转回到方才的频道:“丹阳太守周昕,兄弟三人俱为太守刺史,可能保我江东?”
“周泰明博览群书,明於占卜,善推灾异,可为太史令,掌天时、星历,至于保全郡县,却是高看他了。”
“会稽太守王朗通晓经籍,少举孝廉,后举茂才,而后又任职州官,称得上历仕州郡,可能保我江东?”
“王景兴任职不过两三月,如何保我江东,仅是山中匪寇便足以让他清剿数年了。”
“豫章太守周术,治下百姓过百万,可能保我江东?”
“豫章百姓只知鄱阳彭氏,不知太守何人。”
严虎微微一笑,这倒也算不上夸张之言,豫章彭氏是江东首屈一指的豪族,僮仆过万,据传闻豫章郡境内的山越势力、水匪都与其关系匪浅,俨然是豫章的半个土皇帝。
“庐江太守陆康,深合江东士民之望,可能保我江东?”
“陆康垂垂老矣,且在大江对岸,如何保我江东。”
对于严纲的回答,严虎早有预料,一番问询过后,直接吐露志向:“既然江东没有守土安民之人,我如何争不得?”
“实话实说,我欲举义兵,驱逐袁术所将淮、泗、荆、豫之兵,保全江东父老。”
严纲眼神一震,旋即了然,他不是蠢人,从严虎先前的问话之中,他已经有所预料了。
不过他却没有想到严虎竟有如此雄心壮志。
耳闻严虎志向,严纲酒醒了大半,昂首郑重问道:“家主的志向我知道了,不知今日唤我来何事?”
“人口、青壮、粮秣、田地、财货、兵甲数额总是要弄清楚的。”严虎直言不讳。
严纲淡淡颔首,取出怀中册籍,噌噌翻阅两三下,禀报道:“在族内册籍上的男女老少一共是两万七千三百一十四。
当然了,这只是大体数字,每日都有百姓因疾病、饥饿死亡,实际人口肯定是要比在册人口少的。”
“田地呢?”
“田地是租借给沈家种,沈家会根据收成运给族里一部分粮食。”
沈氏与严氏同为乌程豪族,世代姻亲,两家关系不错,转租土地这事便是严虎与沈家家主沈?(mín)洽谈的。
“具体有多少粮食?”
“山下石城中存有精米一万石,另有未脱壳的稻米两万三千石”。
“那这两万三千石稻米脱壳之后能剩多少?”
“大概一万七千石左右吧。”严纲略略思忖一下,索性他不是只读圣贤书的腐儒,勉强答的上来。
“也就是说,加起来一共两万七千石。”严虎眉头一紧,若按照丁男月食一石二斗,大男月食一石零八升……的标准算,这些粮食也只够严氏宗族维持四五个月,更别提赈济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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