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德·奥西想了想,说道:“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是调动苏黎世人继续与施维茨敌对的积极性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
老罗兰惊讶得看着让·德·奥西。虽然他觉得一个学究和教官很难在政治操盘上有什么闪光点,仍然听完了让·德·奥西口中的主意。
很显然,不止是查理,连老罗兰也被打动了。
让·德·奥西看着一老一少投来的惊异目光,腼腆的摆摆手:“我当教官那会,和泥腿子们打交道的机会最多,所以更容易理解他们的心思。方法都是现成的,问题是要怎么找这个切入点。”
差不多在中午时分,坐不住的温克利特拉着霍尔维尔找到了老罗兰。相比于老罗兰“苏黎世独立”的目标,这位城市的主宰者显然期望更高。他最大的希望是完全取得阿尔高与温特图尔,构建一个“大苏黎世国”的版图。这种想法直到战争处于绝对劣势的此刻,仍不能从其期望中降低。
所以,温克利特是矛盾的。他既希望与瑞士邦联其他成员保持和平,又希望通过获取土地的增加影响力让苏黎世凌驾于瑞士邦联的其他成员之上,后者就是造成了矛盾与争吵的根源。直到战争无可避免,迫使这位野心勃勃的大贵族不得不全力支持苏黎世的战争。因此,他的期望诉求是可以取得战争优势甚至胜利。这样在对于施维茨人的态度上,他就与老罗兰和霍尔维尔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霍尔维尔开门见山:“奥地利的军队已经在筹备中了,这次不止是他的蒂罗尔兄弟,皇帝本人也下足了本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支约莫5000人的援军将在一年以内筹备完成,一年半左右投入战场。”
如果查理在这的话,一定会知道,上一世的奥地利就在1446年初派出了一支不到4000人的援军,这是皇帝那边能给出的最后援助了。不幸的是,这支看似装备精良的援军,在腊加茨被一千来个格拉鲁斯老爷们给干爆了。再后来,苏黎世就签署了停战协议,在经过长达4年的“冷静期”后借着伯尔尼的亨利希·冯·布本贝格给出的台阶,彻底的投降了!
历史就是这么的奇妙,即使出了再多的插曲,其结果可能仍向上一个结局靠拢。但此时的密谈三人并不知道未来的走向,而是认真的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
温克利特也紧随其后:“如果资源足够,苏黎世这边可以继续坚持。”
老罗兰则淡淡回应:“勃艮第承诺的资源已经在路上了。现在,就让我们来谈谈苏黎世存在的问题。”
霍尔维尔说道:“光凭皇帝与勃艮第的支持是不够的,苏黎世人自身也要有些斗志。”他这话说的就很艺术了,既捏住了苏黎世的七寸,又将皇帝与勃艮第抬高到一个层面,为接下来的诉求做好了铺垫。
接下来,理所应当的,温克利特在诉苦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看客,静静的听老罗兰与霍尔维尔从瑞士到尼德兰,再到洛林问题上的扯皮。
勃艮第与神圣罗马帝国的矛盾由来已久,但勃艮第家族与哈布斯堡家族却没有什么值得争吵的地方,这也是霍尔维尔愿意将上一任皇帝的遗留问题放到这里讨论的原因。
这里原本来商量苏黎世的问题的,现在却变成了哈布斯堡与勃艮第关于神罗利益的讨论,让东道主温克利特感到十分的不自在。也正是这次的讨论,让这位野心勃勃的苏黎世大贵族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瑞士邦联之所以能在对抗皇帝的战争中屡屡获得胜利,并不是说他们真的具备与皇帝站在同等资格谈条件的实力,而是皇帝对于各方势力妥协的结果。即使后来的瑞士联军干爆了勃艮第,这块由泥腿子与小贵族为主导的邦联势力依然无法登上决策欧陆事务的政治舞台。
“出身即命运,这是时代的悲哀,也是人类的劣根性所在。”格罗斯大教堂外,一个身穿灰袍的修士站在一处角落,他的身后站着另一个身穿灰袍的修士。只是后者的身材略微高大了一些。
“艾尔法,注意你的言辞。”身材高大的灰袍人提醒道。同样的,他的用的也是英语。但他的声音浑厚且沧桑,听起来与步入老年前达到身体巅峰的壮实中年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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