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叔,你怎么来这儿。”几步窜过来的钱渊诧异又欣喜,“好些天没见了呢。”
“贤侄今天来这儿……”
“哎,小侄也一头雾水呢,站了两个多时辰站的脚都麻了,比小时候罚跪祠堂还要惨。”钱渊苦笑连连,转头看向张四维,“金叔,这位是?”
“呃,这位是张把总。”金宏忐忑不安的介绍:“家里的亲戚……”
“张把总。”钱渊拱拱手,凑近小声说:“我算过了,就属张把总在里面待的最久,差不多两顿饭时间呢。”
张四维嘴角抽搐了下,这算是交浅言深了吧。
街对面,卢镗已经离开,幸时手捋长须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他身后的张居正面无表情在心里猜测钱渊到底想干什么……
“对了,这几天我正好想找金叔呢。”钱渊亲热的说:“到现在一杯茶都没有,又渴又饿,估计衙门不会留饭……小气,晚上金叔来铺子一趟?小侄实在是身上戴孝不方便上门。”
金宏支支吾吾偏头打量着张四维脸色后才点头应下来,勉强笑着说:“晚上我点桌素席过去,不过现在还有点杂事……”
“那金叔你忙,你忙。”钱渊朝张四维拱拱手转身过街,冲着张居正挤挤眼,“白龟兄,轮到我了吧?”
“叫我什么?”张居正一瞪眼。
“叔大兄。”钱渊嘿嘿一笑。
边上的幸时忍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一起迈步回了衙门,街对面看着这一幕的张四维瞳孔微缩,看来这位松江案首和巡抚衙门之间的关系需要重新考量。
虽然之前钱渊搭上了王世贞这条线,但张四维并不打算放弃原先的计划,那可是一份能传承子孙的秘方。
但看到这一幕,张四维干脆利索的下了决心,“那件事就此作罢。”
“哪件事……噢噢,好的好的。”金宏擦了擦头上层出不穷的冷汗,“你说那件事他会不会知道了……”
“哪件事……应该不会。”张四维微微摇头,“我让人查过,钱渊是在酒楼偶尔撞上那位王大公子的。”
张四维是个有野心的人,但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位高如卢镗、汤克宽也会一朝下狱,如今的大明没有一个武将不畏惧文官,既然钱渊真的搭上了巡抚衙门,自己再下手风险太大。
但张四维也是个很谨慎的人,迟疑了下后转头吩咐,“今晚你试探一二,看看能不能请他来我府上。”
金宏只懂得点头,在心里猜测晚上那位大侄子会和自己商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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