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兴和仰起头作思考状,还扒着手指算时间,也笑道:“是啊,上一次来寺里还是过年啊,还真挺久的啊。”
这算是老僧同祁兴和之间的一个默契,无论两人距上一次见面间隔多久,再见面时都会故意说一句“好久不见”。
“其实今年还是个特殊的年份呢。”老僧把茶杯朝祁兴和那儿推了推,说道。
祁兴和挑挑眉,问道:“哦?您说说看。”
“若是老和尚我还没有糊涂的话,今年应该是同三公子相见第十个年头了吧。”
祁兴和算了一番,“嘶,还真是啊,都十年了。”
“有时候真是不得不感慨一句岁月如梭啊。老和尚记得当时三公子还只有这么高的吧,没想到现在都长成谦谦君子了。”
老僧说着还用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下,这个动作倒是和秦洪冼有些相似。
说起来不知道是一件奇怪的事儿,还是一段佳话。老僧同秦洪冼竟然还算是一对朋友。
一位是江湖地位蒸蒸日上的佛寺的主持,一位是天下道统之中渐渐没有了江湖地位的道门的掌尊。这两位能够有不浅的交情,倒还真是一段趣事。
“当年我途径龙鹤山,被秦洪冼拦住,说什么都要拉我上山小住几日。
我告诉他我既不吃肉也不喝酒,上山反倒是扫了他的兴致。结果那老道竟然真的就只是陪我喝了几天的茶,一口酒肉都没有沾。
而且他这个臭棋篓子,还硬是捧着一本棋谱,一局悔棋无数次地同我下了几天。
这一点我还真是挺佩服他的,不过这话一说起来,我也有许久时日未见他了。”
“您可以写信给秦掌尊嘛,我前阵子也刚从龙鹤山上下来,他还挺闲的,我估摸着他收到信一定会下山来寻您的。”
老僧却摇了摇头,“他不会的。”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先不说还有没有精力再跋涉千里见老友,就是见到了,也无非是传达些自己可能时候不多的讯息,徒增悲伤罢了。”
祁兴和怔神,想想好像也确是这般,也许等他老了,他也就每日窝在希云院里捧本书看上一天,间或唤一声“竹枝,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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