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国真认真地抱胸想了想,又摇摇头:“那可太多了,算上他们结党的,写到明天天亮都不一定能写完。”
老头子说起来还挺骄傲,看得祁兴和只剩一股子的无奈了,直叹气:“和气生财。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还跟人家斗什么呢?”
“别说废话,还有一个呢?”
“其实第一个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大柱石明程侯的儿子被劫了可不是件小事儿,要是被摸到什么蛛丝马迹,那赚多少银子都没用了。
我思来想去,只有下面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比较大。在大宁境内,还是陵河以南下手,只有青州和桐州的人了。
至于用意为何,爹啊,恐怕您平叛三年平得还不够啊。”
明程侯欣慰地咧开嘴角,但是手上却没收力,指关节敲在祁兴和脑门:“不错不错,脑子没白长。”
“袭击你的的确是青州的老部下,他们抓你正是想一次要挟我让出青州三城,从此各不打扰。”
“想得倒是挺美的。看来他们还藏了不少人在青州那一带,这一次派出了一个从二品的,很有可能他们之中还有二品甚至从一品的躲在里面。
青州那一带山多,山贼清了又有,会不会这些家伙就混在了某一伙山贼里面。”
祁连国没有打断儿子的话,让他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完。完了,忽地笑了,比刚刚那会儿笑得更开心:“真不错啊,真是长大了,想得还挺全的。”
从小到大,祁兴和难得被父亲夸赞,猛然之间还有些羞涩,挠挠头问道:“那您是不是又要北上了?”
“不用,不过过了节要南下一趟。”
“南楚近来是又有什么动作了吗?”
“知道的还不少。”
“那我好歹也算是将门之后,这些东西多少了解一点也没坏处吧。”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今天进宫,陛下说南楚在京中的使臣昨日进宫了,说了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但是话里话外听着不是要谈和约就是要打仗。
我想着最近也没什么事,就跟陛下说南下去转转,就算南楚想动手,我们也好有个防范。”
“大哥二哥也随您一块去吗?”
“就你这两个哥哥的性子,我就算想不带他们,他们俩能同意吗?”
“好,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娘和家里上下的。”
“嗯,你知道就好。走吧,去看看那个家伙,看看还能吐出点什么出来。”
地牢里总共就只有几间,惨叫声已经听不见了,但是只凭着血腥气就能轻易地找到这间屋子。
屋子用的也是铁门,整间只留了一个只能递一只碗的小洞,别处都封得严严实实的。
凑在门边还是能听见里面低沉严肃的提问声以及微弱的回答的声音。
祁连国并没有推开门进去,只是领着祁兴和在门外等着。
“哎,最近你们书院跟国子监不是闹什么古文新文闹得沸沸扬扬的,潘承礼都在朝堂上提了好几次了。”
“您不是也想问我站在哪一边吧?”
“那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哪一边都不站吧,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分得清个孰对孰错?
总不能连写什么样的文章都分个三六九等出来吧,那往后哪儿还有人敢读书了?”
“真心话?”
“打心眼里这么想的。”
“那要是以后朝中非争出了个对错呢?”
“我觉得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于读书无利啊。不过,倘若真的出现此种情形,那我又能怎么办呢?再同他们争?
反正古往今来的书浩如烟海,多找些书看看,反正我也不会写文章。
况且,这种情形的出现恐怕与朝政脱不开关系吧,那哪是您儿子我能掺和得了的?
真到了那一天,那我就躲着呗。”
明程侯抱着胸,看起来笑得还挺开心:“还不算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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