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衡,怎么不去一起热闹?”蔺琅靠着大营木桩,看着前方和士卒们一起载歌载舞的燧王,不由得询问身旁的甘瑢。
“你不也没去么。”甘瑢道:“这次,大王敕封柳濞等人,怕是已经引起其他诸侯的不满。”
蔺琅道:“文衡,我们此归雍州,他日与诸王再见,必是血雨腥风的撕杀。”
“仲柔欲让大王敌天下乎?”
“哈哈哈。”蔺琅一笑,“文衡,大王居雍,俯瞰九州四海。潼关在东,以此可守天下诸侯,有何惧之?”
“话虽如此,可大王到底是引起他人忌惮。”
蔺琅不屑道:“文衡,纵观诸王之地,唯庸王与我燧国相邻,汉中之地,富饶之所,不可弃之。”
闻言,甘瑢看向蔺琅。
眼神交流片刻,二人默契一笑。
甘瑢苦笑道:“话说回来,王号之事,大王怕是早有主意,咱们俩倒是白白浪费涎水。”
“燧为国号,我无意见。”蔺琅道:“总比西门靓太守的庸王要好。”
“扑哧。”甘瑢没忍住一笑,“却也有趣。”
便在此时,前方传来悠悠歌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仇,王与兴师,修我矛戟......’
“这是?”蔺琅瞳孔骤缩,心神被那澎拜的歌声牵引。
“这是大王少时所作歌谣,现为燧军之歌。”甘瑢在一旁笑着说道:“它的名字,叫《无衣》。”
蔺琅喃喃道:“名虽《无衣》,但却有魂。”
言罢,他振作精神,对着甘瑢道:“大王气吞宇内,吾等可不能叫大王失望。”
甘瑢会心一笑,言道:“国初立,诸事繁巨,仲柔,我们可不能偷懒。”
“哈哈哈,请!”
“请!”
大火燃烧,聂嗣架着士卒肩膀,齐声高唱‘无衣’。
此时,聂嗣大脑已经开始混沌不清。先前诸王宴会时,他本就喝高,这次回来又喝,早已醉的不行。
在其身侧,曹茂欲言又止。有些事情,他本该早些告诉大王,但总是错过,拖延至今。
算了,大王如今醉成这样,还是明日再说。
“曹茂,你说有事要告诉我,什么事情?”聂嗣半个身子趴在曹茂肩膀上,熏红着脸,大着舌头问他。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聂嗣的脑子已经发昏。
“大王,明日再说吧,我先扶您回去休息。”曹茂和众人打过招呼,与亲兵一起抱着聂嗣前往营帐。
营帐中,聂嗣坐在榻上,看着曹茂给自己脱鞋,忽然说道:“曹茂啊,你好大的胆子啊,有事情居然不告诉我,你有几个脑袋够我砍的?”
闻言,曹茂小手一抖,靴子落地,连忙抬起头看着聂嗣。
此时,聂嗣冷脸盯着他。
像醉,又不像醉。
这一时半会儿,曹茂拿不准,只能硬着头皮道:“大王,此前末将抓住太后,本该早些禀报大王,只是大王事务繁巨,末将始终未能得到机会禀报,还请大王恕罪!”
说着,曹茂磕头。
“带上来我瞧瞧。”
“唯!”
随着曹茂退下,聂嗣忽然‘呵呵’一笑,脸上露出些孩童才有的天真。
“太后?你怎么不说自己抓住天子了,屁......屁的太后。”
聂嗣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将单衣脱下,在帐内走着毫无轨迹可循的步伐。
走着走着,他又停下脚步,开始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嘴里面喃喃道:“伸展运动一二三四......”
不多时,一道人影怯怯的挤进营帐之内,当她看见赤膊的聂嗣猛然一惊。
营帐外,曹茂听见里面突然响起只有男人才懂的声音,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大王喜欢这个,难怪啊!
“咳咳,大王在里面休息,不能让任何人打搅!”曹茂对着亲兵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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