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休息一下吧,弟兄们赶了一夜路,实在疲惫。”有屯将赶上孙昉,对着他建议道。
孙昉看了看头顶上的大太阳,又看了看身后满脸疲惫的士卒,深吸口气,点点头,“好吧,传令下去,让大家休息半个时辰。”
其实他知道,这个时候一旦停下来,士卒一定会更累,更不想赶路。但是眼下的情况他很清楚,如果继续赶路,不少士卒都会中暑而亡,进而影响全军士气。
“唯!”屯将大喜,连忙纵马下去传令。
三万人马,聚集在林中休息,借着少许的阴凉,纷纷大口喝着清水。
此时此刻,乃是真正的人困马乏。
孙昉看着大地上近乎于实质的热气,心头越发的烦躁。他现在真想一刀砍了江司马脑袋,那个蠢货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鼓动自己姊夫攻下舞阳。
简直愚不可及!
便在此时,他听见有士卒大吼:“将军,有敌人!”
“什么?!”孙昉瞬间站起身,手掌紧紧抓着剑柄,顺着士卒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他们不远处,旗帜飘荡,黑压压的人群正在迅速奔向他们。孙昉秒懂,他这是遇上埋伏了。
“全军戒备!”
随着孙昉一声大吼,号角声呜呜响起。
刚刚坐下休息的士卒们纷纷紧张的站起身,不少的士卒更是乱成一团。
见状,孙昉暗骂一声,抽剑砍死两名因为休息而腿软的士卒,大喝:“所有人,立即做好准备!”
铁血的效果很清晰,所有的士卒,不管愿意与否,全部拿起武器严阵以待。
“是聂嗣吗?”孙昉有些紧张的询问身旁亲兵。
亲兵看清大旗上的字,摇摇头,说道:“打得是夏阳二字,应该不是聂嗣的军队。”
闻言,孙昉稍稍松口气,不过下一刻他心却坠入谷底。如果埋伏他们的不是聂嗣,那就说明还有另一股兵马在配合聂嗣的行动。
这一切果然都是酆军的阴谋!
卑鄙!
他们的每一刀每一剑,都充斥着卑鄙的色彩!
仅仅半炷香时间,两军轰然相遇,在旷野上爆发激战。战鼓声如雷,喊杀声不绝于耳。郭瑕率领五千军从正面直接冲杀敌阵,曲周邯率领另外五千兵马从侧面偷袭,两股军队瞬间将士气低落的义阳军裹挟。
三万义阳军原本就赶路赶了一夜,刚刚的片刻休息,让他们浑身懈怠到了极致。现在又被人埋伏,且对方有备而来,两股兵马,两个方向,打得他们慌乱不已。
这就是夏阳悌敢以一万兵马偷袭三万兵马的依凭所在,他深知这股兵马行军匆忙,且加之天气的缘故,早已疲惫不堪,这个时候偷袭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他打得是埋伏,以逸待劳,没道理不成功!
一名义阳军敌将利用长矛插死酆军士卒,不等他得意,寒光自他脖颈闪过,人头落地。
郭瑕手持偃月刀,轻轻松松在敌阵中劈杀,他所过之处,人头翻飞不止,血光接连爆炸。
“突围!”孙昉大吼一声,掉转马头,率领亲兵准备向西突围。他不知道敌军在东方的其他地方有没有伏兵,这个时候逃回堵阳是最安全的。
至于抵抗,孙昉没想过抵抗。因为他麾下的士卒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去抵抗敌军。
他发疯似的向外冲杀,千余士卒跟着他拼死。
郭瑕早就看准了孙昉的大旗,他怎么会让其轻松逃走呢。
“贼将休逃!”
一声大喝,孙昉吓得肝胆俱裂,他可不是什么猛将,只是靠着姊夫的关系才成为义阳军偏将。他见郭瑕勇猛无比,早已失去与其一较长短的战心。
曲周邯见郭瑕直冲孙昉而去,心下大急,他也连忙率领亲兵,从另一个方向追击孙昉。
这种大功劳,他怎么会放过。
三股兵马,在战场中央穿梭。夏阳悌在矮坡上站立,将下面的景象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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