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今日可是好日子。上天让你我相遇,就是为了这一天。你想想看,我说的对不对。”聂嗣低头,吻去她脸上泪珠。
上官胭脸颊通红,推开他,拒绝道:“别这样。”
“你还是要拒绝我的心意吗?”聂嗣哀伤道。
见他难受,上官胭慌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我不是个好女人,我背叛了太后。”
说着,她痛苦的低下螓首。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认为全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暗中通知聂嗣,天子也不会事败。
聂嗣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玉脸,轻轻捧起,让她看着自己。
“胭儿,你听我说。天子所谋之事,根本不可能成功。就算那一夜你没有来找我,天子也不可能成功。你仔细想想,一旦天子发动兵变,大司马他们一定会拼死派人突围,只要有一人逃出去,天子都必败无疑!”
聂嗣认真道:“而且,雒阳南北两军,二十余万兵马,只效忠大司马一人。一旦大司马身死,二十万兵马混乱,到时候别说天子,就是你们也难以幸免。”
“可是,我终究还是背叛了太后,大司马他们一定会谋害太后。”她内疚道。
“傻瓜。”聂嗣笑道:“任何人都不敢谋害太后,谋害天子。”
“为什么?”她眨着眼睛,既有些不确定的高兴,又有一些对未知的不安。
聂嗣解释道:“任何人若是谋害太后,谋害天子,他必将不为世人所容,遗臭万年。依我看,大司马等人要掌控朝政,最多只会囚禁太后,不会杀她。再者,她从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你根本无需内疚。甚至太后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
“没错,感谢你,让他们彻底认清自己。”聂嗣冷酷道:“仅凭三万人马就想要夺权,简直是在做梦!”
聂嗣实在想不通姒泓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杀了大司马等人,他难道就认为自己一定会顺利君临天下吗?
整件事情发展到现在,聂嗣只感觉天子是个做事情极其毛糙的家伙。换句话说就是顾头不顾尾,只想着怎么杀人,完全没有考虑怎么善后。甚至,聂嗣感觉这次的事情筹划的极为仓促,好像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经过聂嗣一番劝解,上官胭心情总算恢复少许,没有一直将太后的事情放在心上。
“胭儿,自此以后,你与皇宫,与太后,再无瓜葛。明白吗?”聂嗣认真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可是太后追究起来,该怎么办?”她有些担心。
聂嗣哼笑,“你是逆贼,已经死了,她追究什么?”
说出这句话,聂嗣真想大声感谢老天成全他。如此金蝉脱壳之机会,居然也能被他碰上,简直绝了。
闻言,上官胭恍然。
见状,聂嗣将她紧紧搂住,好似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胭儿,留下来,好吗?”
她娇羞无限,默默低头,声若蝇蚊:“嗯。”
首阳山西北方,夏阳悌和阴休俩人率队找到了逃窜的叶赢!
“不要杀我!”叶赢捂着脸,惊慌失措的缩在石头缝隙中。
夏阳悌从叶赢亲兵的尸体中拔出剑,带出一地血,朝着叶赢笑道:“放心,我们绝不会杀你,傻子才杀你呢!”
说完,夏阳悌和阴休对视一眼,同时仰天大笑。
行宫。
天子姒泓在聂嗣的友好护送之下,顺利返回,见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那几个人。
“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大司马打头,率领一干文武重臣,单膝下跪请罪。
姒泓呆愣的坐着,缩在袖袍中的两只手剧烈颤抖,他现在不是在思考怎么回复这些臣子,他是在畏惧大司马等人会不会弑君!
毕竟,猎场之上,他已经彻底和群臣撕破脸皮。
见天子一直没有反应,面色憔悴的太后骊姬只能替他说话:“诸位爱卿免礼。”
“谢陛下,谢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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