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犯了个白眼,“哥哥你正经点,我有事问你。”
陈颍握拳轻咳了声,一本正经道:“什么事玉儿说罢,我定帮你想个好主意。”
黛玉自袖子里取出一张花笺放在桌上,陈颍打眼一看,上面是黛玉的字迹,写得正是自己今日写的那首《浣溪沙》。
黛玉愁眉道:“我本想着将这词寄去给爹爹看,可是又怕爹爹见了伤怀损身,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抉择,哥哥你说怎样做才妥当。”
陈颍不答反问道:“玉儿一开始为何想着要寄去给林叔叔呢?”
黛玉道:“哥哥这首词虽意境悲凉,但并不凄苦,多是对昔日美好时光的追忆和不舍,却最能触动心弦。娘亲去了后,爹爹明显藏了许多事在心里,我担心长此以往,爹爹忧思成疾,便想借这首词让爹爹将心中堵着的思情释放出来。”
陈颍笑道:“玉儿你不是想得挺明白的吗,这还纠结什么。”
“可是,我担心爹爹……”黛玉刚想说出担忧,忽惊讶道,“哥哥,你的意思是,赞同我将这词寄给爹爹?”
“那是自然,理由就和玉儿你刚才说的一样,人的情感是需要宣泄的,长久地积压在心里,最终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至于玉儿你担心的为非是林叔叔见了这词伤心过度,怕林叔叔自此沉溺伤悲,一蹶不振。”
黛玉点了点头,这些正是她心中所犯愁的。
陈颍道:“玉儿也太小看林叔叔了,当初婶婶仙逝时,林叔叔都能忍着悲痛,一面处理盐政,一面操办葬礼,如今区区一首悼亡词,一些往日追忆,又岂能打倒林叔叔。”
黛玉方展颜柔柔一笑,面若桃花,煞是动人。
“多谢哥哥指点迷津,还要请哥哥帮我把信寄去扬州给爹爹。”
陈颍笑着答应了,一面又问道:“玉儿,为何你要重新誊抄一份寄给林叔叔啊,难不成是嫌弃我写的?”
黛玉心中啐道:哥哥真是个呆子!
“哥哥你少诬陷好人。”
“说得对,玉儿你正是我的好人儿呢。”陈颍调笑道,“既然不是嫌弃,那就是玉儿想自己留着咯?”
“哼,不理你了,就会欺负我。雪雁,我们回去,赶紧离了这地儿。”
黛玉被陈颍调戏的面红耳赤,又被说中了真实意图,羞恼地啐了,叫了雪雁起身回去。
陈颍起身送她,一路黛玉都低着头不说话,陈颍也没再招惹她。到了林府,陈颍才开口道:“玉儿,贾家老太太送你那个丫鬟,你别太心善对她不加防备,毕竟她是贾家的丫鬟,而且她娘老子都在贾家,在她心里贾家是大于林家的,贾母的命令也定是胜过你的。”
“哥哥放心,玉儿知道的,我平时只待她如雪雁一般,重要的事上避着不叫她知道就是了。刚才我来找哥哥,便叮嘱香菱看着她,看看她会不会动什么心思。”黛玉回道。
“玉儿明白就好。”见黛玉心里明白,陈颍放下心来。
一面又嘀咕了声:“怎地这么快就到了。”
“玉儿,天黑难行,我还是把你送到房间再回去?”
黛玉害羞地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她也觉得过来的路太短了,还有些舍不得。
在送黛玉回卧房的路上逗笑道:“玉儿,我记得那个丫鬟好像是叫鹦哥来着,你那只鹦鹉没和她打起来?”
“哥哥你还说呢,也不提醒一下我。鹦哥儿听到雪雁叫紫鹃‘鹦哥’,就是外祖母赐我的那个丫鬟,我给她改名叫紫鹃了。
鹦哥儿听到雪雁叫紫鹃‘鹦哥’,急得直飞到紫鹃头上作乱,把紫鹃吓得不轻。”
陈颍笑道:“我早跟你说了,那鸟东西不是个好鸟儿。”
“哥哥,不许说脏话。”黛玉秀眸含嗔,不许陈颍爆粗口。
“呃,我也没说脏话啊,鹦鹉它不就是个鸟东西嘛。”陈颍挠了挠头道。
“哥哥你还说,我真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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