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颍回道:“这不是突然想起来二十四号是香菱的生辰么,这是她到府上的第二个生辰了,去年我在应天书院不赶巧,便想这次给她庆生儿完再走。”
“原来还是为了她,那你找香菱给你收拾去。”晴雯脸色一暗,将手上的书丢回行囊里转身便要走。
陈颍拉住她道:“你这个性子若不改改以后可有的是苦头吃,这不是你不记得生辰了吗,若是知道,我定然也会给你庆生儿的,你竟还吃香菱的醋。”
“谁吃她的醋,这原是她收拾的行李,你又是为她留下的,自然该她来弄,我又何苦在这儿讨这个嫌,还是离了这个地儿的好。”晴雯用帕子拍了下陈颍的手,让他放自己离去。
见她还要闹,陈颍道:“我原以为你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成这个爆炭性子,再不想在府上待了半年你还是这般,是我们对你不好吗?”
晴雯一时便红了眼眶,“我自是知道你们都对我好,可我觉得我不该受这份好,爷若是瞧不惯我这性子,正好把我撵了去,岂不清净。”
陈颍明白是大家这段时间对她的关心让她产生了自卑,偏她又是个惯用赌气耍狠伪装自己的“刺猬”,赶上香菱生日这件事,便发作了,虽然理解她,但陈颍不会惯着她这样的性子。
“你当真想走?”陈颍看着晴雯,淡淡地问道。
晴雯此时却是慌了,她没想到陈颍竟然真的要赶她走,在这里比在秦氏身边还让她觉着温暖可靠,且若是真的走了,她自己又怎么去找爹娘。
晴雯心里自是不愿走的,但多年来的性子还是让她梗着脖子嘴硬道:“爷既嫌我性子不好,我又何苦在这儿讨人嫌,走了干净!”
陈颍一把将她拉过来按在腿上,照着小蜜桃上就是“啪”“啪”两巴掌。
晴雯嘤咛一声,俏脸腾地不满红晕,羞愤欲死。
“你还嘴硬不嘴硬了?”
晴雯梗着脖子仍不服软,叫着“爷要赶我走那我便走,今儿就是把我打死,我也是这话。”
陈颍抬手又是两下,晴雯依旧嘴硬,陈颍便接着打,直到晴雯喊着:“不敢了,再也不走了。”陈颍才放开她。
晴雯想要起身偏身子都是酥软的,又摔回陈颍怀里。看着晴雯眼里水意氤氲,咬着嘴唇羞愤地看着自己,陈颍有些口干舌燥。暗咬一下舌尖压住心底的躁意,陈颍道:
“你要是再敢梗着性子嘴硬作对,我还这般收拾你,以后这就是家法了,记住了吗?”
晴雯羞愤地埋住头,轻轻“嗯”一声。
陈颍抚着她柔顺的头发道:“若是知道你的生辰,我也会陪你庆生儿的。”
晴雯翁声道:“爷,我信你。”
“不然这样罢,你和香菱是好姐妹,不若你便跟她同一天过生儿,六月二十四相传是‘六月花神’荷花的生日,我倒觉着你和香菱都有些荷花的品格,这一天过生儿岂不正好。等找到你爹娘了,你再改回原本的生日。”
“我听爷的。”晴雯抬起头看向陈颍道,“爷,我爹娘还能找到吗?”
“你放心便是,如今虽不知人在何处,但我手下的人寻到好些你们原来的邻里,有不少都在你和爹娘走散之后见过你爹娘,想必你爹娘是还活着的,总会找到的。”
晴雯“嗯”了一声,又将头埋入陈颍怀中,感受着那令人安心的温暖。
“爷,老太爷让你过去一趟。”
香菱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进来,晴雯连忙挣扎着起身,结果身子发软一下子摔在了榻上。
“哎哟”一声,晴雯双手捂着臀,面露些许痛苦之色,陈颍想到刚才或许是晴雯嘴硬,或许是手感太好了,自己打了她许多下,想必小蜜桃都红肿了罢,一时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陈颍将晴雯扶着靠倚在靠枕上,整理了下身上皱乱的衣服,出去拦一拦香菱,好让晴雯有时间缓一缓。
“香菱,你这又是去哪儿顽去了,怎地半身的泥水?”陈颍出来便看到香菱湿了半边裙摆,还沾了不少泥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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