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多少次了,在书院里没有老爷子。”
“知道了,先生。”陈颍苦着脸道:“先生您是专做学问的人,自然能够乐在其中,可我真不是做学问的那块儿料,沉浸不进去,只有枯燥,没有乐趣。”
祝泽泉道:“就是因为你静不下心才更要练,你外祖父交代我了,要好好磨磨你的性子,赶紧写。”
陈颍只得苦着脸继续挥动手中的笔,虽然跟着祝老爷子读书学习很枯燥,但陈颍可不会不知好歹,多少学子做梦也想着能让祝老爷子指点学问,自己该珍惜才是。
只是陈颍受了属下传来的消息影响,今天怎么也无法静心,写着写着又走了神儿,从薛家的事想到了香菱。
当时处理完金陵的事,送了黛玉和妙玉之后,陈颍带着香菱和封大娘回了颍川陈府,刚见到香菱,陈沁就一个劲儿的盯着看,还把秦可卿拉过来比较,比较完还跟宝琴感慨,“琴儿,你看她们两人像不像亲姐妹,我觉得比李纹李绮两个更像亲姐妹,太厉害了。”
陈颍就笑话陈沁道,“就你咋咋呼呼的,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半点关系没有,但就是长得极像,还有不少血亲的父子兄弟长得一点儿也不像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陈沁依然觉得两人长得这么像,肯定有关系,说不定就像是她和乐瑶表姐一样,她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表姐,说不定香菱和可卿两个也是这样的,暂时不知道罢了。
想到陈沁的古灵精怪,还有初次见面时秦可卿的惊讶诧异,香菱的呆憨可爱,陈颍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
“还笑,怎么又走神了?”祝泽泉又是一个暴栗叫醒陈颍,问道。
陈颍连忙认错,“先生,我错了,我一定专注用心好好写,不再走神了。”
这老爷子敲起人来手是真的重,陈颍觉得要避其锋芒,不能再吃这个亏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陈颍在应天书院跟着祝泽泉读书,逐渐适应每日静下来读书写字做文章之后,陈颍便不再觉得枯燥,每日都过得及其充实,一晃又到了冬天。
冬月末,陈颍回家途中正赶上颍川的第一场雪,一场大雪将陈颍拦在了半路上,夜里大雪又纷纷扬扬下了一夜,等陈颍第二日一早醒来走出驿站,看到雪已停,大地换上了雪白的新衣,远山近郭,茅屋瓦舍,一派的银装素裹。
看着白皑皑的一片,陈颍突然特别想到山里面去瞧瞧,便换上裘衣系上披风戴上雪笠,带着人踏雪入山。
一路上除了陈颍一行人踩着积雪的咯吱咯吱声,树梢上积雪滑落的簌簌声,也就能听到其他人的呼吸声了。爱在枝头蹦蹦跳跳的松鼠此时也都安分起来,除了偶尔有那么一两只好奇心重的偷偷在树上看陈颍等人两眼外,山中一片寂静,白皑皑的仿若置身云端仙境。
冬季,万物凋零,白雪覆盖,只有梅花依然傲寒独放,带给陈颍芬芳。一路上腊梅、白梅、红梅,各种梅花齐齐盛放,无畏严冬,无惧风雪,在众花凋谢之际,毅然地绽放,带给冬天一片芳香。
行到一处崖壁下,陈颍抬头望向崖上,只见几株红梅生长在崖边,枝杈被彻骨的寒风吹得不住晃动,但她依然临冰挺立,傲然独香。
陈颍将这唯美的画面记在脑海里,决定回去后将之画出来,再题上伟大领袖的那首卜算子咏梅,实属绝佳之配。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陈颍想着便将之诵读出声,竹砚听了拍手叫好,然后便惊得枝头一晃,一捧白雪盖在了竹砚头上,要不是带着雪笠,必是要盖竹砚个满头满脸。
陈颍笑骂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意拍马屁。”
竹砚拍掉头上身上的雪,嘿嘿笑道:“爷,是你这词作的太好了我才忍不住激动,可不是拍马屁。”
陈颍也不与他争这个,只要不耍小心思阴谋算计,他恭维几句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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