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辟也不再言语,暗想:反正自己也提醒过了,听不听在你何仪自己。
一个兵士拖着长长的尾音,高声报进。
“报……戏旅参到!”
几个人差点闪着腰,本以为是王闹闹来了,没想到却是戏志才。
戏志才笑嘻嘻地走进来,挨着班打一遍招呼。“哟,几位都在呀。黄旅长好,刘副旅长好,两位何团长好。”
“旅参来晚了,当罚酒三碗。”
黄邵像睡醒一觉似的,来了精神,还亲自为戏志才倒上一碗酒。
“旅长,忠可没各位豪勇,三碗酒下肚,非喝死不可。”
说话间,连忙接过黄邵倒的酒,还与之交换了一个眼神。
何曼瓮声瓮气地问:“戏旅参,王副营长到底还来不来呀,这都啥时辰了?打架就打架呗,说来又不来,忒不痛快!”
戏志才哈哈大笑着说:“应该会来吧,他啥时辰来,我可不知道。不是说好的夜袭嘛,只要天亮以前能来,就算数。”
有戏志才在,何仪便不好再说那些牢骚话,只顾低头闷闷地喝着酒。反倒是戏志才与黄邵等人拉着闲话,一会说一说自己在北邙时的趣闻趣事,一会说等赵云购粮回来,嵩山该如何安排发展,听的几个人时而哄笑,时而向往。
“报……陈旅督到!”
有过一回经验,这次几个人可没闪腰之感。但是那个兵士报完之后,既不出去,又不继续,就杵在门口发起呆来。
何仪恼怒,陈冉来就来呗,难道还要大家出去迎接他不成?只得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请进来。”
兵士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又说:“还是请旅长、团长和各位上官出去看看吧。”
…………
三团团部,原本就灯火通明,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陈冉就站在操场前,身后是整齐的旅部督教连。跪着的有一百多人,不全是兵士,也有已经被安排去务农的“老人”,甚至是女人和老女人。看到黄邵、何仪等人从团部里出来,这些人纷纷喊冤、哭闹起来,有的更是直接叫着“何渠帅救命。”
何仪怒喝道:“陈冉,你想干什么?”
这些人都是何仪的手下或曾经的手下,虽然表面上,谁跟谁都不挨着,可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属于太平道的超级粉丝。直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张角老仙儿,平日里总是向别人讲述老仙儿的神奇之处,或是念念不忘为老仙儿报仇。
刘辟暗自心惊,因为他注意到,那些看押“黄巾超粉”之人,竟然是龚都的旅部警卫营,再看黄邵,一副泰然模样,显然是先前知晓此事的。
“奉令,清剿黄巾余毒!”
“你奉了谁的令?赶快给老子把人放了,不然老子跟你没完。来人!”
来人?
哪还有人能来呀?下边的营长、连长们早被三团团参借故拢巴到一块去了。
何仪狂喝不止,远处还有一些人哭喊着向团部跑来,大概都是那些超粉的家人或朋友,却被团部的一些兵士阻挡在外。
黄邵突然冷冷地说:“是奉了汉少之令。何团长,你想违抗汉少军令吗?”
远在洛阳史侯府被窝里的刘汉少突然没来由地打了几个喷嚏,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念叨哥。
何仪哑口无言,喘着粗气,双眼血红地盯着陈冉。
陈冉才不在乎这种无声地挑衅,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斩。”
顷刻间,一百多颗人头,纷纷落地。团部外的那些人见此情景,群情激愤地向里边冲来,却听到有人下令“擅闯团部,杀无赦。”原来,三团团督早已派人将团部门口守卫起来。几个冲在最前边的人被杀之后,便只剩下退却与哭喊。
陈冉走到黄邵等人近前,鼻翼嗅了嗅,然后又说:“军中饮酒,杖十,醉酒二十;带头之人,杖责加倍,禁闭三天。念诸位初犯,杖责刑免,禁闭三天!”
刘辟第一个念头是“完了。”恐怕自己的一团也要被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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