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逊颔首行礼,左承祖也只好跟着他作了个残次的揖,脸上很不情愿,一副丧权辱国的忿忿。刘孔慈立在孔融一旁,贱兮兮的看着左承祖笑,像是左承祖在向他行礼似的。
刘义逊一手拉住勃然大怒的左承祖,“府君,城外这是……?”
孔融虽然早就习惯了左承祖的不识礼数,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也没看他,“义逊身体可无碍了?”
“谢府君挂念,已大好了,只是听得南门异声,故来一见。”刘义逊见了孔融的反应,心下一紧。孔融不用他和左承祖还不算什么,只是瞧这架势甚至有些厌恶。一旁又有王子法和刘孔慈作梗,左承祖又是直性子,早晚必生祸端,要早做打算啊!
孔融颔首,“一刻之前,一彪人马从南杀入贼军,但见为首者旗书一“刘”字。”
“府君,这必是刘玄德的部卒,府君可速速遣军出城接应,里应外合,管亥必败无疑。”知道是刘备的部卒,,一切就不难解释。太史慈杀出北门求援,管亥又不瞎。虽然他并不认为有谁会平白无故地卷进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做些准备。刘备必然想到了这一层,于是转而从防备薄弱的南门突袭,果然出其不意。
孔融当然知道城外是刘备的援兵,但他没有说话,脸上为难之色隐隐,刘义逊不解其故。
一旁的刘孔慈冷笑道,“偏你知道那是刘备的部卒?府君大人莫非不识得那个“刘”字吗?可是上书“刘”字便是刘玄德的部卒吗?万一管亥是假意引府君出城,这一城老小的性命岂不都送在了你的手中?”
刘义逊瞠目结舌,气得说不出话来。刘孔慈真是扣的一手好锅。藐视上官,贪图功劳,漠视百姓,那一条都够他受的。黄巾贼穷的只剩下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哪里有余力假扮别人的士卒。不说别的,管亥要是有这脑子,都昌城守的到今天吗?这也是他的优势,谁脑子怎么样心里大概有数,不用对每个人都使出百分之两百的力气去怀疑,去思考。毕竟你也不知道,对面人的脑子到底是管亥的还是郭嘉的?想想都觉得当个领导太累了,谁是王莽?谁是周公?谁是装的?谁是真的?要赌吗?所以只好把有威胁的人都防备,甚至弄死。所以那些一穿越过来就自立为王,如砍瓜切菜般扫平乱世的英雄豪杰,能保证身边用的人都是忠心耿耿,宁死以明志的吗?曹操、刘备都不行,你凭什么?对此刘义逊只能感叹一句人才难得,呜呼哀哉!尚飨!
王子法也挺着硕大的肚子,趾高气昂道,“不错。我观刘备军容肃整,黄巾贼乌合之众,破之不难。何况兵者凶器也,斩将搴旗偏将之任,非主将之宜。府君千金之躯,不可行险,我等不妨作壁上观,也可兼得两利。”
刘孔慈闻听一滞,恶狠狠的瞪了王子法一眼,你猪队友啊,这话你藏在心里不就行了,这不是送人头吗?王子法被瞪得发虚,也不知道为什么。
刘义逊默默叹了口气,这才是实情啊!孔融只怕也是这样想的,为今之计只有迫使他出兵了。
“府君,刘玄德千里驰援,我等若坐视不顾,恐怕天下人耻笑府君不仁啊!”刘义逊慨叹惋惜地说。
孔融面色一寒,他平生最好名,连笼络刘义逊和左承祖,包括太史慈都是因为他们在青州地方薄有声明,这才收入麾下,可并不是因为他们人才难得,孔融觉得刘孔慈和王子法才是真正的人才难得,故而信为腹心,待以上宾之礼。可是这出城搏杀,这他没这个技能啊?
刘义逊眼见孔融仍然犹豫不定,抢先说道,“城中不可片刻无府君,不如另遣他人出城。我观子法兄文武双全,实乃班超在世,今日良机难得,子法兄正好单骑冲阵,斩将夺旗,也叫黄巾贼不敢小觑了我北海英雄。”
左承祖在一旁都快听傻了,还可以这样,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义逊兄这么损啊!但这并不耽误他添把火,“正是啊!府君,子法兄是北海俊才,我一向是仰慕的紧。前番于太守府中饮宴之时,一手剑法使得是水泼不进,我看不输于王越。”
刘孔慈把眼一闭,太损了,太损了,这两人实在是太损了。不过还是不要搭话了,万一又说到自己怎么办?那就,死道友不死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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