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韩信来了兴致,“我万万没想到,先生竟然是一位相术大师。请先生为我相一相,如何?”
蒯通摇了摇头,眼神撇了撇身边的侍女,说道:“天机不可轻言。”
韩信见状恍然,他点了点头,一挥手,左右侍从纷纷退去。
有些话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说,有些话必须要在醉酒之后才能说。
至于韩信和蒯通两个人到底醉了没有,谁知道呢!
......
看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蒯通这才开口说道:
“不瞒将军,我曾经暗中给将军相过面。依据面向显示,将军今后最后只能封侯,而且面临着无数危急,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将军的背,却贵不可言。”
韩信笑了,眼神中充斥着玩味:“哦?是吗?你还会相背?”
蒯通口中的“背”值得的是什么,韩信已经明白了。
所以从这一句话开始,韩信不再称呼蒯通为先生。
蒯通似乎有些焦急,他凑近韩信,低声说道:“将军难道还没看清天下的局势吗?”
“当此之时,六国发难,俊雄豪并起,天下之士云集。”
“目前,齐楚两国,将数十万之众,距山河之险,与秦人分庭抗礼,胜负尚未未知也。”
“将军手握燕赵两国之地,麾下精兵猛将无数,将军助秦则汉胜,助齐楚则齐楚胜。”
“依臣之见,将军不如按兵不动,坐观成败,从中取利。秦人胜,则助秦灭齐楚;齐楚胜,则助起灭秦。”
“事成,可为天下之主;不成,亦可为燕赵之主,岂不美哉?”
“现在将军只要调动兵马,就可以轻松的斩断和秦人的联系,割据一方,这是上天赐燕赵之地给将军啊。我听说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愿将军孰虑之!”
听了蒯通的话,韩信摇了摇头,说道:
“陛下待我甚厚,载我以其车,衣我以其衣,食我以其食。”
“我听说,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
“我怎么能够背叛禀陛下,行篡逆之事呢!”
蒯通头上的青筋暴起,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高,继续规劝韩信道:
“将军误矣!人是会变的。昔日张耳和陈余为刎颈之交,如今不也反目成仇了吗?今天扶苏善待将军,明日或许就厌恶将军了呢?到时候,又当如何?”
“臣听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今将军连灭两国,功劳实在是太大了。势在人臣之位,而有震主之威,名高天下,这就是取祸之道,窃为足下危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请将军三思!”
听了蒯通的话,韩信笑了。
他的笑声很狂放,在很远之处都能听得很清楚,这让蒯通有些紧张。
韩信站起身,将手中酒杯一挥,豪迈的说道:
“你说的都对,或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吧。”
“但我韩信,不是小人,如果我此刻算计这些,我都瞧不起我自己。陛下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纵然是死,我也绝不行悖逆之事。”
韩信的话,振聋发聩。
扶苏皇帝当初也曾说过,绝不迫害功臣,如此君臣,良矣!
蒯通听了韩信的话,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微微叹息了叹息了一声。
韩信拍了拍蒯通的肩膀,和颜悦色的说道:
“今日之言,出先生之口,入韩信之耳,我只当没听过。下次你若敢再提,我定斩不赦!”
“我们两个都喝多了,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了。”
在这一句话中,韩信重新称呼蒯通为先生。
......
按道理讲,韩信和蒯通的对话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什么人。
他们的对话,应该只有天知地知,韩信知蒯通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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